”
杨三吞吞吐吐地道:“不、不知道的话,那、那就说明不怎么开心嘛!既、既然不怎么开心,那就早些——”回去啊!
剩下三个字还未脱口,秦嘉礼突然一抬手,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杨三以为这是一个即将揍人的阵仗,当即合上嘴巴撒腿就跑。
秦嘉礼对于杨三的离去毫无知觉,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内心世界里:“搂一搂,应该不会出事,那我去搂了!——妈的,屁大点事儿琢磨这么久,我何时变得婆婆妈妈的!”
思及此处,秦嘉礼掸了一下黑色大衣的前襟,随即龙行虎步地向着该女佣走去。
女佣扫地扫到一半,一双漆黑锃亮的皮靴突然出现在视线中;抬头一看,她不禁愣住了。
秋末冬初,风声凛冽,眼前的人却仿佛是从春天里走出来一样,眉梢眼角都带着浓烈的春意,尤其是一双桃花瓣似的幽黑眼睛,粼粼闪烁地晃着春光。
就连他的声音,也裹挟了春风的温度:“一个人扫地么?”
女佣痴痴地点了下头。
“那我能不能……”他微微向前一倾身体,语气低沉了好几个调子,“搂一下你?”
女佣垂着头,俏丽的下巴几乎戳进了脖子里,双颊通红地“嗯”了一声。
秦嘉礼搂住了女佣的纤腰,等同于了结了一桩心病。接下来的几天,他尾巴似的缀在女佣的身后,生怕她一个不慎死于非命。
出乎意料的是,女佣活得好好的,粉面含春,气色红润,甚至比前几天更漂亮了。
秦嘉礼摸着下巴,不动声色地琢磨道:“这难道是我的真命天女?”
另一边,杨三无法发泄秦嘉礼赖着不走的痛苦,一连三日跑到跳舞厅买醉。到了第四日,他在跳舞厅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赵雪林,秦嘉礼的竹马之交兼死敌对头,他竟也出现在了跳舞厅。
杨三当机立断,使出牛劲挤到赵雪林的身边,嘁嘁喳喳地吐露了秦嘉礼赖在他家的事情。
赵雪林喝了一口白兰地,轻描淡写地一点头:“我知道。”
杨三借着醉意坦白心声:“知道的话……就赶紧带他走吧,他烦死了!”
赵雪林的口气平淡而不容商量:“不。除非他求我。”
杨三简直想揪头发:“唉……真是,真是不可理喻!你不带他走,我估计他这辈子是不愿离开了,这几日,他跟我家一个女佣好上了,唉!”他极苦恼地连连叹息,“你说,好好的一个司令,见多识广,怎么就瞧上了一个女佣呢,唉!”
赵雪林静了一下,再开口时,嗓音堪称冷若冰霜:“你、说、什、么?”
杨三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为什么勃然大怒:“秦司令跟我家一个女佣好上了。”
“当真?”
“比真金还真啊!那女佣本是我下月准备迎娶的十姨太……现在我每天回去,都能看见他俩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唉,可真是难受死我了!”
杨三每说一个字,赵雪林的目光就寒下去一分;待他全部说完,赵雪林的目光已经化作森寒刺骨的一把冰刃。
“废物!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由于赵雪林没有像秦嘉礼一样展现出屠戮姨太太的爱好,杨三并不害怕他。暗暗翻了个白眼,他腹诽道:“你也没问哪!这时候终于着急了——着哪门子的急?刚不是说除非他求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