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电话,一边听着耳边的“嘟嘟”声,一边去对门等人。
蒋锡辰电话接得很快,听起来有些疑惑:“醒了?”
谢梧站在他家门口:“醒了,你呢?”
蒋锡辰的回答带着点笑意:“还没睡。”
“那开门。”谢梧道。
“啊?怎么了——哦,好吧,你等会儿。”那边反应过来,接着就听到门内有了动静。
谢梧挂了电话,不一会儿,面前的门就开了。
蒋锡辰站在门里有点好笑地看着他,那眼神有点像大人看小孩子胡闹时的无奈。也许是因为夜里安静,人的感觉比平常敏锐。此时此刻,谢梧有种格外清晰的年龄对调的感觉,然而他对此心安理得,并颇有些享受。
蒋锡辰笑道:“你怎么了?像小孩儿做噩梦醒了找妈妈似的。”
“我不找妈妈。”谢梧吸了一口气,盯着他,说,“我找你。”
那眼神灼人。蒋锡辰的视线和它一碰上,心里就明白了。
他探头看了看对面的门,轻声提议:“还是去你那儿吧。”
哪儿都无所谓。谢梧默然地把他拖出来,顺手关上他的门,接着带人回到自己的地盘。
没有言语,甚至没有多余的前戏,他们窝进了谢梧客厅那张堪堪够宽的沙发里,彼此都很快有感觉,然后进入角色,喘息在偌大的客厅里清晰得惊人。
交往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这方面一直中规中矩,做起来得到的快感总是心理强于生理。然而这凌晨偶然得来的激情似乎格外高涨,在过分静谧的环境中倒是终于放飞自我,把能尝试的都尝试了,悍然麓战到彼此都没有力气,天边现出破晓之光。
好在由于蒙姗衫辞演的风波,原定今天开始的《低温》全戏排练被推迟了,他们也不必早早进剧院。谢梧凌晨里把自己折磨得狠,接下来睡得也狠,又是一觉沉沉睡到九点钟,等真起床时,整个精神状态积极得发光。
蒋锡辰前半夜几乎没睡,后半夜费了一身力气,看起来精神劲儿倒也不比他差。
“年轻人就是精力好啊!”谢梧绕到他身边,燃气灶上正小火温煮昨晚没吃的粥。晚饭没吃,身体还大动干戈,这下是真的饿出食欲来了,三鲜粥的香味儿便特别迷人。
蒋锡辰冲他吐吐舌头:“你去洗个澡吧,一会儿就能吃了。”
谢梧摇摇头:“吃了再洗。”
蒋锡辰不语,上下打量他,眼神看着别有深意:“你一身乱七八糟的脏东西,这样能舒服?”
谢梧浑不在意,轻哼一声:“你嫌自己的东西脏?”
蒋锡辰耸耸肩:“随你,反正不洗澡你别靠近我。”
呸。谢梧揽过他的后腰,低头亲过去,舌尖沿着他的唇缝舔了一轮,撬开牙关贯进去,另一只手臂撑在灶台上,把这个吻钻得特别深。蒋锡辰起初还有点烦烦地抗拒着,没多久就放弃了,两人黏黏糊糊地纠缠了半天。
结束之后,谢梧舔了舔自己的唇角,道:“跟你提个要求,行吗?”
“嗬,半夜献身,果然有猫腻。”蒋锡辰湿润的眼睛丢过来一个被算计了的委屈目光,“你先说,我再决定行不行。”
谢梧:“你见过我的家人了,我也想见见你的家人。”
闻言,蒋锡辰一怔:“你想见小妈吗?”
“谁都可以,她也可以。”谢梧盯着蒋锡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