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珂猛地抬头,斩钉截铁道:“吴叔,我只是想退出吴门,不是要和你们割裂,我们还是和过去一样,你是我唯一的长辈,唯一的师傅,叶博和程远,也是我的兄弟,都不会变!”
程远咬着牙说:“已经变了。珂哥,我们再跟人拔刀相向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你明不明白?不可能一样了!到那个时候,你他妈的正抱着邱柠那个小白脸卿卿我我!”
张云珂瞪大了眼睛,似是愤怒,又是哀伤不已,眼角已经湿润了。他抿着嘴,一言不发,或是根本无力反驳。
许久,所有人都在愤怒和伤感交错的情绪中不能自拔时,张云珂突然低声道:“叶博,把你的刀给我。”
叶博一愣,“珂哥……”
“我他妈的让你把刀给我!”张云珂吼道。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就像叶博习惯了遵从张云珂的指示。他大步走过去,把刀递到了张云珂手上。
张云珂咬着牙,全身肌肉紧绷,胳膊上的青筋一根根凸显,“吴叔,叶博,程远,我对不起你们,但是这种日子,我不想过了。”
他左手紧握着刀柄,尖峰对着右手的手腕处狠绝地刺下去,一刀干净利落地挑断了自己的手筋。
叶博大骇,“珂哥!”随即,冲上前去,扶住跪不稳的男人,嘶吼道:“吴叔!你让他走!”
程远也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吴叔!”
吴湛颓然地坐在那把楠竹木的雕花椅子上,微不可闻地轻声道:“罢了罢了,赶紧送医院吧,不然手就废了。”
医院是叶博最熟悉不过的地方,消毒水的味道已经刺激不到他的神经。张云珂在手术室里,他却想见见许望舒。他需要许望舒开导自己两句,说一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哄哄自己。
直到医生确定张云珂的手还能恢复,叶博和程远才舒了口气。
程远的眼睛因为熬夜的缘故布满了血丝,声音也有些沙哑,“我想揍邱柠。”
“我也想。”叶博刚想掏烟,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不抽了。他望着窗外渐渐破晓的天空,心中怆然,“可这是珂哥自己选的啊。”
叶博和程远都没有去病房看望张云珂。叶博开车去了许望舒家,许望舒不在家,应该上班去了。他躺在他们的床铺上,毫无睡意。他就这样仰躺着,等到又一个天黑的来临,许望舒还是没有回来。疲倦,却无比清醒。
叶博叹了口气,出门,去巷头的小超市买了包烟。他撕开包装,把烟含在嘴里,心急地点了火。一瞬间的放松,而后是更为严重的失落感。他越来越害怕自己也有那么一天,会跟张云珂一样,为了一个人,那样义无反顾地否定自己过去二十几年的人生。
迎新生晚会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姜宁拉着许望舒去学校门口的清吧喝酒。许望舒不喜欢晚睡,也不喜欢酒吧,喝了两杯,觉得索然寡味,就要告辞。
姜宁今天特别兴奋,一杯接着一杯,喝了不少。她拽着许望舒的胳膊,不满道:“你这个人,忒没劲了,十二点还没到呢。”
许望舒陪笑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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