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声里有哽咽也有笑声,他突然感觉,手中有一条全新的正在慢慢滋生的风筝线,这线条还很微弱,细细的硌的他手指疼,但他被疼痛感包裹的幸福。
“房子的事,不是说好卖我那套吗?”
回程的车上,坐在副驾的姜欣侧身,安全带不情愿的被拉伸,嘴角紧抿着,问开车的人。
周五的晚上,城区的主路照例排起了长队,尾灯的红把整条路装饰的繁忙焦躁,前面的车好久都没动,赵青松开握着方向盘的右手,转而握向扣着副驾座椅的柔夷。
“那要是之后,你像现在一样这么凶我,我总要有地方可以暂时的离家出走吧!”某些人插科打诨的功力增进的厉害。
“你少来,留下你的那个,难道就不可以了吗!”姜欣甩开牛皮糖,不留情面的拆穿。
“那我更喜欢你那套,没有你的,哪来的我的。”“再说了,我们要响应祖国的号召,贯彻公平公正原则,你一套,我一套,我们一起睡觉觉。”
“无聊!”姜欣无奈的坐直了身体,但还是没忍住笑出声。
以前做这种事还会羞耻,现在越来越得心应手了,而且还很享受恋人明明喜欢但不好意思说出口的闷骚,赵青的嘴角根本压不住,被假装正经失败的别扭鬼逗的停不下笑。
“快开车啦!”车流开始缓慢的游动,身后的喇叭哔哔个不停与身边的人恼羞成怒的催促声融合在一起,构成日子的鲜活。
房子是赵青留给她的自由的底气,姜欣知道。
金钱某种程度上是贯穿在我们一生中的,说到底它只是人类创造出的无数的死物的其中的之一,但经由人的双手抚过,它好像又是活的,无形中变成了规则,成为我们的生活中的道道枷锁。
虽然老话总说钱并非万能,但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钱确实能立竿见影的解决很多不能解释的麻烦。
身上穿着全新的轻薄羽绒,正爱不释手的抚摸的女人听清对面人的通知后,笑容被快速的收回。
“你怎么能不跟家里商量,突然就要走。是不是找了个外地的男朋友?”坐在沙发上的母亲眼里话里都是埋怨和猜测,父亲则依旧坐在躺椅上,从嘴中吐露的烟雾萦绕在他的头顶。
贴近房门的炭炉子上,快要沸腾的热水壶通过“呜呜呜”的叫声提醒着它的存在。
“工作变动。”解释的话过分的简洁,注定不被正焦躁的人接受。
“你就是不想找对象,被我们催的烦了,想离得越远越好!”焦急的想要将自己的想法盖棺定论,说到最后时,姜母的声音几乎是在破音的边缘徘徊。
从羽绒服的侧兜里拿出了张银行卡,放在已经掉漆但还是舍不得丢掉的的茶几上,平静的开口:“我把房子买了,这里面有50万,留给你们,密码是妈你的生日,至于怎么分配使用那是你们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