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着去赶早自习,要在铁面教导主任巡逻之前坐进教室,因此埋头猛冲,一步两个台阶,走得比谁都快。学姐被她撞上,人倒没什么事,只是怀里的东西落了满地,无数张传单纷纷扬扬飘落下来,白鸟傻眼了,一时间也没想好是道歉还是开溜,正踌躇着,却听身后传来教导主任一声大吼:“这位同学,你是高一的吧?在这里干什么?早自习已经开始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白鸟初来乍到,还不懂四两拨千斤的道理,正准备心一横乖乖认错,再去教室门口站上半个小时,却听学姐说:“我没看路,一脚踩空摔下来了。这位同学刚好路过,帮我捡东西呢。您别骂她。”
她声音柔软,却又不容置疑。对上铁面教导主任,也完全不心虚,转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说谢谢啊,耽误你自习了。
白鸟一度怀疑自己那天早晨撞坏了脑子,丢失了记忆。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何教导主任上一秒还要吃人,听学姐解释完,就轻轻巧巧放过了自己。直到一周后的社团招新,她被传单上的“来做一本杂志!”蛊惑,蒙头蒙脑加入了学生会宣传部,然后在迎新活动时再次见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才意识到自己上回撞到的是谁。
宣传部部长,高二理科年级第一,开学典礼上发言的学生代表,不可采撷的高岭之花,早川明理。
……这是她从后排两个女生的窃窃私语中听见的关键词。
“是你啊。”学姐抱着纸箱停在她身旁,问她要哪种口味的奶茶,打勾的加珍珠,画圈的加椰果,什么都不画,就是什么也不加,“后来主任没找你麻烦吧?”
白鸟浑身激灵,一连说了三个“没有”。说完“没有”,才想起那天早晨自己太紧张,根本没和学姐道谢。于是又要说对不起,又要说谢谢。话还没出口,学姐突然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什么都不用说哦。一会儿我做采写培训,你好好听就可以了。”
她点点头。又听学姐说,你叫白鸟翼对吧?
“很有趣的名字,”学姐摸着下巴,“当初看报名表的时候我就想说……”
白鸟猛然抬头:“想说什么?”
学姐观察着她脸上紧张的表情,突然笑了,拿过报名表敲了敲她的脑袋:“好像会飞一样。”
她于是明白后排两个女生所言不虚。在那时的白鸟看来,学姐什么都好。人如其声,外头是温润柔软的一层,里面却有坚硬的内核。从采写到排版,什么都会一点;同样是给校报写通讯稿,学姐一出手,仿佛画龙点睛,给人的“感觉”就很不同;对她们这些部员,从不摆架子,有什么说什么,和隔壁部门那些动辄使唤部员跑腿的部长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第一次迎新活动,学姐就说,招新传单可不是骗人的,宣传部从前只做校报,今年要转型,和正经媒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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