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月16日,我跟随朋友阿亮和一名女学员竹子一起走进了黑贝,阿亮说黑贝只有三十多户人家,零星地散布在山前山后,黑贝像大家闺秀,从没有走出过家门,一直在深山的深处。在阿亮心中,黑贝是块宝地,凡从黑贝里走出来的都是块美玉。阿亮确实是块美玉,在无耐的当代文字史里艰难地跋涉着,淘出了人生的金。事业有成后,阿亮开始用心雕琢着生养他的黑贝。
一、一山放过一山拦
黑贝的西面是开不进去车的,阿亮说有条路可以开车上山,但太绕远了,比走路还费时间,我和竹子决定步行上山。在坑坑包包的山路上颠簸了一个小多时后,阿亮便把车寄放在一户人家,我们三人一人背一个大背包,开始向山的更深处走去。
阿亮走惯了这条山路,背多重的东西都行走如飞,我和竹子就惨了,平时上山都是轻装上阵,竹子是个23岁的柔弱女孩儿,更没有受过这份苦,况且身上还有几十斤的重量呢。好在来之前阿亮就打好预防针了,山路难走也没有退路了。
山上的积雪很厚,我们三人就在雪里滚爬着,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不怎么觉得累了。眼看着就爬到山顶了,竹子的速度也上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超过了阿亮。等竹子先到了山顶,却一下子跌坐在厚厚的积雪上。
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一鼓作气也爬上山顶,结果是,我也立即软了下来。一山爬上了,没看到一户人家,前方的路,更难走了。天与地全是白色的,雪在阳光下格外的乍眼,原来有的勇气与力量在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后,全散失怠尽了。
阿亮赶了上来,甩甩身上和阳光一个颜色的雪,堆坐在我们身边,告诉我们,黑贝里的人就是样的希望着,生活着。“一山放过一山拦”攀越了一座又一座山,当站到高处时,眼前又是一座高山,然而,黑贝人没有放弃希望,爬上了一座山,整装后,又继续前行,黑贝人就是这样以接力赛的方式实现了埋藏在大山深处的理想。
我和竹子明白了,这个山头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障碍,前面不知还有多少座山等着我们爬呢。不知哪来的力量,三人一直的走下去,没有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三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都快要走麻木了,竹子后来说心里只有往下走的想法,走到哪也不记得了,更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当我们又爬上一座山顶时,一缕迷人的炊烟正在天边逍遥自在地升腾着,黑贝,我们终于找到了你。
二、明亮的夜
走进黑贝时,太阳快落山了。几户离得不算近的人家安静地卧在山坡上,任由嚣张的炊烟顽皮地忘记了回家的路。几声狗叫告诉黑贝,这里来了陌生人。
阿亮安排我们住在黑贝人家的最骄傲的地方----学校。所谓的学校只是四间简易的木房子,有一间是教室,一间是办公室兼老师的卧室,一小间是厨房,还一间是空的。黑贝的老师几十年了只有一名。李平老师在这里教了几十年的书了,从黑发飘飘到头发斑白,这位朴实的女教师在岁月更迭的山间一如既往地摆渡着黑贝人的灵魂。
中等身材,略有些发福,干净整洁的衣衫,慈善的容颜,可亲的眼神,让我和竹子一下子消散了拘束感。李平老师带我们来到她的办公室,也是她的卧室,一张新式的写字台,上面摆放着一个小书架和一些书,一座小台灯,还有一个蜡台。地上一张摇椅,一个学生椅,一个白色的水盆,装着清清亮亮的水,一架简易的衣柜靠在炕边,炕上一个长柜,里面装着干净的被褥,炕上铺着淡雅的席子。
天很黑,我和竹子坐在小火炕上和李平老师聊着,李平老师说这里的很多东西都是阿亮带回来的,从我们来的西面是坐不了车的,最近几年在黑贝的东面开了一条不算宽的路,勉强能开进车来,就是太绕远的,只有带的东西多了,阿亮才开车上来,很多时候,阿亮更喜欢走山路。
我和竹子把我们三人带来的背包打开了,各类书籍和学习用品堆满了炕上,李平老师微笑着说这些都是孩子所需要的。黑贝人家的孩子需要知识,阿亮就是李老师教出去的,还有很多从黑贝走出去的孩子,他们都没有忘记生养他们的黑贝,每年都要从四面八方寄回物品,所以,这个小学校虽然处在山高水远之地,但却不贫穷,有知识的地方夜都是明亮的。
夜深了,一盏小台灯照亮了屋子,还有那些散发着墨香的书,墨香让黑贝的夜愈发的明亮。竹子和李老师轻微的鼾声让深夜甜蜜得醉人。我实在睡不着,平生第一次来到了山外山的人家,心里一直亮堂堂的,起身,拿起笔来,写我的黑贝日记,天外,一声狗叫,叫醒了山的黎明。
三、飘扬的翅膀
天亮了,窗外一片热闹,李平老师说今天是学生最后一天返校了,也是这学期最后一次升旗,山里的孩子们对升旗仪式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