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住,得问隔壁招待所。”
周曜旬整个人都木呆呆的,闻言问道:“那怎么才能被拘留?”
庄映棠满脸黑线。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人了,跟警官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这是我……弟弟,跟家里闹了矛盾,我这就带他回家,好好管教。”
警官什么离谱的人事没见过,周曜旬这种跟家里闹矛盾不愿意回家的中二青年简直不胜枚举,这一位只不过年纪稍大点而已。他对庄映棠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看着庄映棠拎着周曜旬的领子,把他拽出了派出所。
庄映棠这回不打算送周曜旬回他自己家了。一次车祸是巧合,两次就耐人寻味了;而且周曜旬刚才下车之前的行为也很反常,明显是知道什么的样子。
庄映棠面色肃然:“你跟我说实话,你究竟惹了什么人?”
周曜旬张了张口,颓然道;“我也没有想到……”
庄家老宅。
临近午夜,许晏如早就睡下了。她学校开学了,住疗养院实在不方便,庄照岳便硬是把她轰回了家,只让她周末过去。许晏如也没坚持,因为庄照岳恢复得不错,这一两周就差不多能回家静养了。
她本就浅眠,硬是被庄映棠折腾出来的动静给吵了起来。她在睡衣外头裹了件毛衣就匆匆出来,一见庄映棠先松了口气,再挑了挑眉:“大半夜的你瞎折腾什么?吓死人了……哎?是曜旬啊。”
她这表情变得太快了,以至于周曜旬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不过她对周曜旬跟不跟她寒暄也没什么兴趣,指了指沙发,道:“过来坐。”
庄映棠立马乖巧地坐过去,然后又讨好地挂了一脸笑,挽住许晏如的胳膊:“这不是出了事儿,只能麻烦你么。”
许晏如翻了个白眼:“你还知道你自己是个麻烦。说吧,闯了多大的祸,大半夜的跑回家?”
庄映棠立刻喊冤:“怎么就是我闯祸了呢?你对我的成见也太深了吧!”
周曜旬坐在一边看着他们一家人,心中无比苦涩。庄映棠可多招人疼啊,而他呢,同样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嫂子,对自己的态度也是这样鲜明的不同。他就像是别人家的孩子,打不得骂不得,客气得近乎疏离。
周曜旬正出神,一旁的庄映棠冷不防杵了他一肘子:“行了,做主的人都给你找来了,你总能说了吧?”
周曜旬脸色苍白地点点头:“我给你看张照片,你就都明白了。”
周曜旬打开一张早就从云端下载好的照片:“看看,眼熟吗?有个八卦博主爆过同一个系列的。”
庄映棠一看,果然眼熟。这次是林挚刚解约的时候,他跟林挚还有顾盼三个人一起在曹记吃宵夜,结果不知道被哪个不长眼的记者拍了。当时那个八卦博主一副循序渐进地要爆个大料的架势,结果莫名其妙就没后续了。
这张照片里只有他跟林挚两个人,他嘴角沾了东西,林挚就递了纸巾给他。不过角度是挺暧昧的,那纸巾都快怼到他脸上了,看起来就像林挚要亲自给他擦似的。
这张照片要是爆出来,好歹也能算个料,庄映棠挑了挑眉:“是你买了?”
周曜旬苦笑一声:“是,就因为买了这张照片,才惹来我今天的杀身之祸——你仔细看看,你背后是谁?”
庄映棠细细辨别,脸色顿时变了。他背后还有几桌人,其中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坐着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影,正是谭涟生。而坐在他对面的人露出半张侧脸,居然也挺眼熟。
庄映棠喃喃道:“那天我竟没看见他。”
周曜旬叹了口气:“那个角落很隐蔽,怎么能让你看见?可居然会被狗仔拍到,也是天意了。”
谭涟生身边的人庄映棠并不熟悉,可他前些时候才见过,这才被他认了出来。这人正是前段时间拎着大包小包,追去疗养院口口声声说要探望他大哥的那个肇事司机!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简直太微妙了。谭涟生跑到离他家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吃个夜宵还勉强可以解释,毕竟曹记是很有名的;可他吃夜宵还约了一个本该跟他一点交集都没有的人……呵呵,人都有交友自由的嘛,谁也干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