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看不到底的黝黑眸子紧紧盯着明黄色的帘帐,影影绰绰似乎还能看见里面床上睡得不□□稳的人。
来福大气都不敢喘,闭嘴之后便不敢再言语了。
权利原本就在丞相手上。
更何况林昭是武将,在朝堂之上本就颇受排挤和防备。
丞相手快,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林将军发了一会呆之后,回过神来:“这边的消息,丞相那边知道了吗?”
来福考虑一瞬:“宫里虽然人多口杂,但在内院的都是奴才安排的可以信任的多的小杂碎们,即使丞相换了几个,一时半会也融入不进来,况且丞相那边还没动静。”
据说还病着,只是也不知为何,病中也不忍耐了。
“萧瑾,到底要干什么?”不是正常的想要皇位,真的只是紧紧执着于自己?
“这个……”来福面有难色,到底他只是一个內侍,深宫外的事情他自然是一概不知的,好在林将军的本意就不是问他,仿佛又陷入在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来福一口气提起来,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只觉得胸腔处凉凉的,有一种脑袋跨在腰上,随时都有可能被折磨致死的恐慌感。
这是先皇都不曾给予他的感觉。
这是天生上位者血统里带着的凌虐和压迫感。
林将军声音淡淡,瞄着面前茶杯里一根起起伏伏的茶棍轻飘飘地问:“有件事我还没问过。”
来福没来由心尖一跳,有不好的预感。
“他吃了那么长时间的枣泥糕,你们就没一个人看出有问题的?”
来福心惊胆跳,头皮发麻,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来,前额重重磕在地上,脸颊扭曲的狰狞可怖。
就像是有一只手张着长长的锋利指甲,伸进自己的脑子里生拉硬拽,在他的脑壳里狠命地抓挠,想要活活将他痛死过去。
来福张了张嘴,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丧失了说话的功能,可若是不解释的话,还不知会受到何种非人的折磨。
极大的求生欲让空气中的冰冷灌进他的喉管里,一个剧烈的颤抖之后,来福终于发出了一声颤抖的声音:“将军,奴才……”
林将军神色始终淡然,完全看不出来他此时的情绪如何,他视线掠过来福又是定在他身后的帘帐上:“长话短说。”
“将军饶命,皇上自幼警觉,轻易不会随便胡乱食用他人给的食物,这枣泥糕……”来福怔怔地对上林将军的目光,脸色大变,立刻垂下脑袋咚咚地磕头,“奴才知错,只是那厨子是宫里的老人了,奴才们也验过确实无毒……”
林昭无动于衷地看着他鲜血横流的脑袋,思绪渐渐越飘越远。
枣泥糕确实是无毒的,只是寻常配方中多了一味药材,这药材辅以另一种独特的花香,便是致命的□□。
他派在和宁身边的能人术士不少,如果花放在宫殿内部早就被人发现了,可偏偏丞相他只做了香囊,随时佩戴在身上,只有几位亲近的人才能闻见一二。
林将军的眸子隐隐闪着红光,仿佛冲天的怒火吓得来福双脚瘫软,甚至连头都磕不下去。
总以为自己算无遗漏,可清算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他的宝贝早就已经被侵蚀的千疮百孔。
活该他追了这么久,两人才心意相通,这都是他之前太过隐忍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