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着干什么,查她的身份证和所有银行卡的记录,调监控走访群众,一定要找到15年8月7号她去了什么地方!”
警员纷纷答是,然后一哄而散。
楚行云一脸挫败的坐在大厅长椅上,垂下头疲惫的拖着脸。
贺丞慢慢走到他身边坐下,把手里的茶杯递给他,一直僵持到他伸手接住杯子,才捏了捏自己因为许久没有动作而发僵的手指,然后问:“凶手是谁,女人还是孩子?”
手里这杯茶已经凉了,茶叶被泛起陈旧的颜色,而且茶叶太多,味道发苦。楚行云喝了一口,舌头被苦茶泡的一激灵,倒令他清醒不少,烦躁的叹了口气,道:“三种情况,孩子、女人、孩子和女人,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孩子。但是傅亦说的没错,所有证据都太过刻意,女人太聪明,利用法庭只讲证据的漏洞,把自己摘得很干净,只要她不松口,无论哪一种情况是真相,最后的凶手就会变成孩子一个人。”
“你怎么能确定那颗扭扣是干尸身上的?”
此时传来蹬蹬蹬的下楼声,一个穿白大褂的圆脸蛋女孩拿着一份报告小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把报告交给楚行云:“楚队,我在扭扣内侧一条裂缝里找到残存的血迹,经过鉴定,和徐燕的DNA一致。”
楚行云扯着唇角笑了一下:“现在确定了。”
贺丞把眼镜摘下来捏了捏眉心,也有些疲惫的样子,然后又把眼镜戴好,淡淡道:“现在只需要找到证据,证明女人在15年8月7号去了绿源山庄,或者绿源山庄附近,是吗?”
楚行云又长叹一口气,埋着脑袋揪自己的发根,没精打采道:“嗯。”
贺丞眯着眼睛想了想,说:“没有证据,有人证,可以吗?”
楚行云猛地抬头看他,眼中瞬间精光乍泄,看着他:“什么意思?”
贺丞说:“江召南。”
十分钟后,贺丞挂了电话从走廊尽头慢慢回到大堂,看着他那张充满渴望,无比殷切的脸,笑了一下,说:“你走运了,他做完手术后在山庄里修养过一段时间,恰好路过8月7号。袁旭和他的朋友们前一天上山玩,还是他接待的,7号袁旭等人下山,当天傍晚一个女人上门寻找四个走失的孩子,他很乐意过来认一认你的嫌疑人是不是当年那个女人”
楚行云一下站起来:“他现在在哪儿?”
“玫瑰庄园参加宴会,不用催,他自会来。”
楚行云悬起的心落了一半,顿时感觉脚底轻飘飘的,余光瞥到贺丞把衬衫领口大敞着,露出两条笔直又坚硬的锁骨。可算明白了方才的乔师师和苏婉为什么总是错眼瞄他。
他把手伸到口袋里一模,摸到一枚圆润光滑的黑色扣子,于是对他招招手:“你过来。”
说完,他踏上台阶前方领路。
贺丞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于是也跟着他上楼,一路被他领到队长办公室。
楚行云打开门:“进去。”
贺丞迟疑了一下,孤疑的看他一眼,然后走了进去。
楚行云关上门,指了指正中间的一组会客沙发,说“坐下。”
贺丞十分摸不到头脑的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见他绕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东翻西找,片刻后,拿出一个针线盒。
他唇角一抽,讪讪笑道:“看来你的工作很轻松,竟然还有时间作女红。”
楚行云拿着针线盒一屁股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抬脚踩在沙发沿儿上,扯出线头边穿针边说:“嘴别欠,乔师师的东西,在我这儿帮我缝过衣服......下针了,别动”
他把暗蓝色的扭扣放在贺丞衬衫的领口差不多的位置,倾身凑头过去,下了第一针。
离近了,楚行云又闻道他身上后调为冷檀香的男士香水味,也不知道是香水催情,还是喷在他身上所以显的催情,很冷淡的檀香钻进鼻孔逐渐转变为一口燥气,楚行云顿时有点后悔揽了个给他缝扣子的活儿,因为此刻着实不好专心凝神,针头捅了好几下都没捅进扣子孔里,于是有些急躁道:“别动!”
因为他凑的太近,贺丞不得不稍稍抬起下巴,胸膛里提了一口气,说:“我没动,是你的手不稳。”
第一针终于下对了地方,楚行云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边专心下针边叮嘱:“保持住,一动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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