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真的出手,那就糟了。
文世涛不禁眯眼瞪他,就连范姜魁也不满被打断,凉凉看着他。
樊入羲被瞧得浑身不自在,有点心虚地咳了两声。“既然执秀还在休息,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着,推着范姜魁要往外走。
“大哥”
正当范姜魁被推到门边时,瞥见文执秀从屏风后走出。
她穿着单薄的中衣,檀发垂披,小脸上还带着惺忪睡意,脸色是苍白了点,但至少人已可以下床走动,教他安心不少。
“秀儿,怎么起来了?”文世涛赶忙起身挡住她,不让任何男人以眼神轻薄她。
“我”她说到一半,双眼对上站在门边的范姜魁,有些傻气地眨了眨眼,再瞧,他还是站在那儿,她呆愣一会,蓦地清醒,转身冲回内室床上,拉起拉子把自己盖住。
天啊!他怎么会出现在她房里?!
“秀儿。”文世涛仕到床畔,轻拍着她的头,拉下被子,突地感觉后头有人走近,微恼地瞪去。“魁爷,姑娘闺房请止步。”
这话打从刚才他就想说,一直隐忍没说,是因为秀儿还在睡,如今秀儿醒了,自然没道理让外人继续待在这里。
“我只是想确定她安好,文当家没必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范姜魁凉声道,双眼如鹰隼般锁定文执秀,瞧见她飞红的颊,杏眼像是凝了水的琉璃,教他想要将她搂进怀里,重温那日软香记忆。
“执秀,身子可好些了?”他问。
“魁爷,姑娘闺名岂是你能唐突?”文世涛皱起眉,不能接受他用这么温柔亲昵的口吻呼唤妹妹的闺名。
“大哥,没关系啦。”她轻喃,随即又羞涩地看向范姜魁。“我好多了,谢谢你。”
“不客气。”
“你没事吧?”她问着。
那日落到地面时,她便昏厥过去,不记得后头的事,询问大哥有无向他道谢,或他是否有受伤,大哥也只是随口搪塞。
“我没事。”听她关心着自己,他不由得笑眯了眼。
“好了,魁爷可以出去了吗?”文世涛不耐地下逐客令。
“执秀,赶紧把身子养好,采菱节快到了。”他道,无视文世涛的存在。
“魁爷!”
“好了、好了,范姜,咱们走吧,改天再来探望执秀。”樊入羲赶紧将好友拖到屏风外。
“还有改天?”
“文当家,枉你在商场上行走多年,却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范姜魁笑得佣懒。“我没要求任何回礼,不过是希冀可以过府探视执秀,这一点都不为过吧。”
“你”“毕竟我是她的救命恩人。”
一句话堵得文世涛快要内伤。正因为他是秀儿的救命恩人,他才会一再忍让。
“文当家,听我一声劝,这文府虽然奇花异由不少,但是再美的仙境,是人都会看乏,没病的人要是天天窝着也会闷出病来。”话落,他向文执秀致意,转身离去。
文世涛恨恨地瞪着他的背影。“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如果可以,他又怎么愿意将秀儿囚在府里?
“大哥。”
感觉袖角被轻扯着,文世涛收拾不必要的情绪,扬笑看着她。“怎么了?”
“大哥,采菱节那天,我想去樊大哥的酒楼。”
“秀儿。”他攒起浓眉。“你忘了才刚发生的事?”
“哥哥,那不过是意外。”
“秀儿,听话,好不好?”他怕,他怕一个不小心就连她也要离他远去。
“大哥。”她轻抚着他的眼罩。“为何你硬要将不相关的事揽到身上?我的身体不好,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别再自责了,好吗?”
文世涛不语。
“大哥,其实这些年,我的身子已经调养得很有起色,伏旭哥的炼丹真的很有用,我可以像寻常人一样行动自如,你别再担心我。”
文世涛直睇着她,神色哀戚。
“况且,这一回不过是那几个姑娘的恶作剧罢了,跟大哥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再次强调,很怕自己一出事,大哥就自动把罪揽下。“大哥,人不能什么事都怕,要是怕了,什么事都做不好,又怎么会快乐。”
她叹气着。已经太久不曾见过大哥打从内心的喜悦,而她的存在不能带给大哥快乐,反倒是一直磨损他的笑容。
所以,她必须用行动证明,她的身体已经好到不需要时时有人随侍在旁。
“秀儿,只要是你想做的,大哥一定会想办法帮你实现。”他承诺着。
他黑暗的人生,因为秀儿的存在被唾弃到顶点,却也因她得到救赎,为了守护秀儿,他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
“嗯,我知道大哥向来说到做到,所以”她笑得淘气。“那么采菱节,你一定要陪我去喔。”
文世涛不禁笑了,宠溺地轻抚她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