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最少,尤其眼下正是用膳时刻,上门的客人大都聚集在前院和中庭,把她关在这里,就算她大声嚷着,也没人会来救她。
“不过,她要是不理魁爷,咱们才有机会,不是吗?”有位姑娘问着。
“你傻啦?魁爷不过是尝鲜罢了,咱们要机会难不成还要靠她施舍?”啐了声,她一转身,不慎撞上自家丫鬟提的灯笼,灯笼掉落在地,差点烧到她的脚。
“小姐,对不起!”丫鬟惊慌道。
“你这臭丫头是故意要整我的是不是?回去有得你瞧!”“崔凝儿”气呼呼地往前走去,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上,却没有人发现掉落在地的灯笼火苗未熄,沿着地上的枯叶,一路延烧向观景楼的门板。
至于还在里头等待的文执秀,开始兴致缺缺地看着窗外的莲,当她一等再等,始终没有人再踏进这栋观景楼时,她不禁犹豫自己要不要离开。
就在这时,她闻到一股焦味,忍不住疑惑地回过身,想了下,缓缓地下了楼,却见正对楼梯的一楼门板正染着吊诡的红。
她愣住,直到热浪席卷噬人的杀意逼近,她才认清自己的处境--观景楼失火了。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再走回二楼,二楼四面皆有窗子,一面有露台,正对着溪水,是她刚才待的地方,其余三面窗,皆面向通往观景楼的小径,她放眼看去,竟不见有半个人在附近走动。
“怎么会这样?”她低喃着。
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分,为什么莲池边都没有人?明明方才来的时候,还有不少人的,怎么转眼全都不见了?
文执秀懊恼地趴在窗台上,她不该乱跑的,不该傻傻跟着人走的。
如今想来,那几位姑娘根本不是真心邀她赏莲,但为何要这样害她?她曾经做了什么伤害她们吗?可她跟她们根本是素未谍面,哪会产生过节?
不,现在再想那些都于是无补了。
重要的是,她一定要逃出这里,她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要是她真发生不测,文家就只剩下大哥一个人了,他不知道又会怎样地胡思乱想,怎么折磨自己
想起兄长,她不禁紧握粉拳,回头看向有露台的那面窗。
露台下是莲池,要是从那里跃下,总还有一线生机,虽说她不懂得泅技,但总比待在这里火烧死的好。
想着,她缓步走向那扇窗,没瞧见外头,范姜魁正疾步奔来,朝她大喊着“文执秀!”
他瞧见了她,一路拔高声音喊着,但她却是置若罔闻,离开窗息,背对着她。
“魁哥哥,火越来越大!”跟着跑来的安玉缇一颗心提得老高。
“我知道!”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喊得那么大声,就怕文执秀还没注意到,傻傻地下了楼。
可,她离开了窗边,他站在底下,根本瞧不见她走到哪去。
“我去找人来!”安玉缇当机立断,转头就跑。
范姜魁瞪着那扇已烧得近毁的门,一楼都已陷入火海。
火很旺,在风势的助长下,直往二楼扑去,这火势已经是难以消灭,就算玉缇找了人来,怕也救不了人。
眼前只剩下一个办法,那就是由他冲上楼去救她。
可这么做,并非没有风险
脑袋还在犹豫,但待他回过神时,人已在火海里,不敢置信自己竟然为了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姑娘这般奋不顾身,然而这瞬间,他只在乎她是否能够安好!
“文执秀!”他大喊着,火海里却份外黑暗,浓烟密布让人看不清,他只能呼唤她,想从她的回应找到方向。
然而,他没有等到她的回答,舍弃早已半毁的楼梯,他踪身跃上二楼“文执秀!”
他眯起眼,感觉喉头鼻间被浓烟呛得发痛,却还是不停地呼喊她的名字,一个转身,瞧见她在面东的窗子,状似要爬过露台,他不假思索地冲向前,一把将她抱下。
被突来的力道擒住,下一刻,她的背撞在厚实的胸膛上,文执秀惊呼出口。
“文执秀!”他喊着,扳过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是我,别怕。”
文执秀怔怔地看着他,疑惑地瞧向他身后。“你怎么上来的?着火了”
“先别提那些,咱们赶快离开这里。”他将她打横抱起,她又是一阵惊呼。“别怕,抓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