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谁都不倾向,而是想要走中间平衡路线——
但如果这两派的实力对比发生了明显变化,走中间路线的结果岂不是可以用走错路的后果来形容?
“我知道了。”奥尔良公爵下定了决心。不管如何,他都得先亲眼看看夏尔能做到什么程度。实际情况才是他做出最终判断的决定因素!“那就麻烦你走这一趟了。”他站起身,同时交代斐迪南,“我还有点事要做,你陪年轻的葛朗台先生在花园里走走。”
斐迪南依言起身,夏尔则向奥尔良公爵致谢。而等到他们走在还带着一丝寒意的早春花园里,才发现这时候出门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天还冷,没有花,而大多草木都才刚刚冒了个绿尖儿而已。
但他们也不是真出来看景儿的。斐迪南和夏尔的关系比他爹和夏尔的关系要熟稔得多,所以气氛明显就轻松了。
“我知道父亲会答应。”斐迪南一开口就这么说,“不过这话得让父亲自己说。”
夏尔点头。“感谢您在其中对我的帮助。”虽然各人都有各人的考量、谁也不会无条件对其他人好——尤其在现下这种情况里——但客气话总是要说。
斐迪南摇了摇手,显然不愿多谈。“既然事情已经定了,你就不用多说了。”他仰头看了看天,又问:“时间定下来了吗?”
夏尔把早就准备好的答案说了出来。“等春天真正到来的时候吧。陛下、您父亲和您都是头一等的尊贵人物,我想等他们全线检查路基和列车后再正式通车,保证万无一失。而且到那时候,乘坐列车去波尔多的大家就能欣赏到沿途美好的风景了。”
“你考虑得很周到。”斐迪南点头。“说实话,相比于安全和景色,我更想问你别的。但它们可能很冒昧。”
“您尽管说。”夏尔道。但从这种欲言又止的态度里,他已经对问题是什么有了初步的预计。
“如果只从商人的角度来说,你邀请的人中肯定有些不够格。”斐迪南直接道。“某些人并不能为你带来任何好处,这还是一种保守看法。”他顿了顿,又道:“你知道,但你还是这么做了。”
这话显然没说完,但后面也显然不用再说了——没有好处的事情,夏尔为什么要做?
“那可能是因为,如果不这么做,就会带来更大的坏处。”夏尔回答,心照不宣。“您这样的身份自然没有问题,可我不是。”
斐迪南站住,更仔细地盯了夏尔一眼。
这无疑是默认。夏尔试图一碗水端平,或者说他希望在别人眼里他是块谁也不敢得罪的夹心饼干。
但这不可能是真相。只要设身处地地站在夏尔这边想想,就知道这件事绝不可能发生——谁没事儿拿几千万法郎送人玩啊?是谁也绝不是夏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