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有的时候他会有一种和蔡湛已经同居已久的错觉。当漫长的独身生活中忽然掺进一个陪你睡觉、给你买饭、天天跟你黏黏糊糊卿卿我我的角色,一时之间会让人有一种虚幻的满足感。
如果一切都停止,生活永远日复一日地重复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下午俩人一起去超市,推同一个手推车,挤在买年货的人群中瞎转。许淮阳看着货架上的商品时,一时间有点恍神。
适应了这种生活,如果有一天被抛回原地,该怎么办?
“你有没有觉得很幸福的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搂了搂蔡湛,问。
“有。”蔡湛笑笑,“现在。”
许淮阳也笑了,伸手捏了把他的脸:“狗崽子真会说话。”
蔡湛叹了口气:“你能换个称呼吗?”
许淮阳想了想,往他旁边挤了挤:“狗子?”
“还不如狗崽子呢,”蔡湛轻轻拍了他一下,“怎么就跟狗过不去了?”
许淮阳啧了声,拉了拉睡衣领子:“您有脸问啊?来,看看你当时咬了多狠一口,还有印儿呢。”
“晚上太黑,看不见。”蔡湛闭了闭眼,把头往他颈窝里一埋,“再咬一口呗,明天一起看。”
“滚。”许淮阳直想踹开他。
“唉,暴躁,”蔡湛叹了口气,“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许淮阳怔了下,没说话。
虽然知道这是在开玩笑,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莫名的不舒服。
蔡湛的吻落在肩上。他发现这人特别喜欢亲来亲去再咬一口,跟犬科动物似的,把自己的东西做上标记,覆满自己的气味,然后默默叼回没人的地方吃。
“……你会喜欢我多久?”许淮阳沉默了一会儿,揉了揉他的头发。
蔡湛顿了顿:“什么意思?”
“就是问问。”许淮阳笑笑,又犹豫了一下,“算了,当我没说吧。”
蔡湛安静了几秒,起身,伸手打开了床头灯。
灯光晃得许淮阳感觉到一瞬间的刺眼,他闭了闭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渐渐适应过来。
“你看着我。”蔡湛半坐起来,说。
“嗯。”许淮阳拿手挡了挡灯。
蔡湛穿着睡衣,背着灯光没法细致看清他的五官,但单凭想象就知道,他的表情正有点严肃。
蔡湛拿起许淮阳一只手,放在脸上:“你摸到了吗?”
许淮阳笑了笑,莫名觉得有点幼稚:“干嘛?”
“你摸过这儿了,”蔡湛叹口气,又抓着他的手往下走,“也摸过这儿了,脖子这儿还有你上次亲的印子……再往下的地方你也摸过,现在要不要摸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