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个屁,你请得动人家就行。”许淮阳笑笑。
许淮阳的生日在十二月中旬,每年这时候都差不多进入了真正的冬天。往年的生日,他一般都是和几个朋友吃个饭就算了,但方绵说,这是他未成年时代的最后一个生日,必须得好好过。
他对玩、去哪儿玩、怎么玩并不擅长,这种事一般都由方绵出主意。有时候他都觉得方绵像个老管家,絮絮叨叨但又无微不至,看上去大大咧咧但为人又仔细得很。
“叫几个人,吃火锅,大冬天的正好。”方绵边往宿舍走边念叨着。“然后吃完火锅去唱歌吧,不都说吃着火锅唱着歌吗。”
“然后就被麻匪劫了是吧?”许淮阳皱皱眉,打断他。“你这吃着火锅唱着歌吉利吗?”
方绵啧了一声:“封建迷信要不得,你怎么越来越老年人了。”
“跟你近墨者黑。”许淮阳笑了笑。
方绵叹了口气,摇摇头:“阳哥,你现在近墨者黑也不是近我了,就你那个同桌,跟你怒刷好感度,你没发现我已经吃醋很久了吗……对了,把他叫上吧。”
同桌?蔡湛?
许淮阳微微一怔。
如果方绵不提,他都忘了这事儿了。
忘了自己的心情正莫名其妙地堵得慌,最烦的是,还不知道这堵从何来。
“……不过你今天怎么没跟他一块儿啊,你不是早就跟他一起放学、抛弃我了吗。”方绵也才反应过来。
“我想你了呗。”许淮阳不大想回答他,走在前面把宿舍楼的大门拉开。
“可别,”方绵笑笑,“夏小雨想我就行。”
许淮阳翻了他一眼,没说话。
自从“夏小雨”这三个字出现起,许淮阳发现,方绵不仅平时话多,提起小姑娘来话更多得没完没了。
方绵转眼就把“你为什么没跟蔡湛走而跟我走”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从进门到上楼都一直絮叨着有关那个叫夏小雨的女生的事。
“……你真不知道那时候我多慌,化学课啊!哪儿哪儿都借不着作业的时候,夏小雨跟我说……”
“夏小雨跟你说她到宿舍了,”许淮阳站在宿舍门口,无奈道,“求求你放我回去吧。”
“哎你这个人!”方绵被打断,堵了半句话回去,表情十分不爽。
“晚安。”许淮阳跟他摆摆手,赶紧钻进宿舍去了。
洗漱整理完,许淮阳倚在床头翻地理书,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点心不在焉。
大概蔡湛是真的忙起来了,从进宿舍门到熄灯,许淮阳好几次有意无意地往对面窗口处看看,都没见到蔡湛的影子。
直到熄灯铃打响两分钟后,才听见对面宿舍门“砰”地响了一声,有人在宿管的怒吼中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