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一枚棋子。
不管怎么样,棋盘的图案已经印在他心底,落子的每一步顺序,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只有他,才能成为最后的赢者。
因为他是秦钰,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秦钰。
那个从始至终就透露着与其他人不同的高贵的男人,仅仅是微抬手,随着纯白色的衣袖在空中漾开一道弧度,一枚黑褐色的丹药悬浮在空中。
丹药呈圆形状,丹体圆滑,未有丝毫坑点,浑身闪着光泽,充裕的灵气从丹内溢出。
那丹药,随着男人的垂手的动作,快速来到了秦钰眼前。
场上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那枚丹药此时正浮在少年眼前,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向了那名少年。
尽管男人没有说明丹药的用途,但秦钰明白男人的意思。不仅是秦钰,还有谢辞。
只是不是所有人都像秦钰般,希望可以救活秦笙,就像谢辞,他恨不得秦笙立刻去死。
青衣少年依旧是逆光站着,长长的睫毛在他眼底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他整个人好似都被陷在阴霾里,只有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不似星辰般灿然,而像一只潜伏捕猎中的猎豹,泛着凶狠。
少年掩藏在青色衣袖下的手,捏得极紧。他的师父,俊美的脸上,依旧不带半分表情,仿佛这个男人天生就是这般冷若寒冰。只有少年才知道,他师父的不对劲。
无情剑道者,只会杀人不会救人。而他师父,今天不但不杀人了,而且还要救人。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仅仅是秦钰的请求。
哪怕任何一个人,在遇到这种事时,也会从其中嗅到一丝不同寻常——
他的师父,可能对秦钰有着别样心思。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谢辞不禁绷紧了背部,他心跳得极快,好似下一秒就会跳出胸腔。喉间干渴得不像话,仿佛一张口,就会冒出火气。视线也不太清晰,朦胧成一片雾气。他知道他此时的状态不对,头痛欲裂,太阳穴嘭嘭地在皮肤下跳动,整个人就如同木偶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捏紧的拳头使指甲深深陷入手心,皮肤上传来的强烈刺激,使谢辞灵台恢复一丝清明。谢辞喉结动了动,铁锈味在他喉间泛开。他将涌上来的鲜血咽了下去,眼神又恢复了原来的澄澈。
没有人在看他,但他依然勾了勾嘴角,唇角咧开的弧度,看起来有种莫名的讽刺。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感觉师父动了一下。果然,一道极为冰寒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脸上,他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收敛,就已经僵在唇角。
这是绝对的实力镇压,也是暗地里进行的警告。少年忍不住克制着这种压力,将笑容扬得更开,努力使自己的笑容看上去乖巧。
他抬起眼眸,应上了那道视线。这视线真是像极了它的主人,哪怕师父墨色的眸子无波无澜,却令看者充满压抑感,这是一种来自于灵魂上的惊惧之感。
谢辞的喉间,溢上了熟悉的锈铁味,他的肌肉在承受着极大的压力,神智却是从所未有过的清晰。
旁边忽传来白衣少年的含着喜意的声音:“他活了过来!”
那少年又重复了一遍:“他活了过来!”
声音包裹着独特的韵律,仿佛就在谢辞耳边响起一般,少年温柔的吐息,好似就近在身边。
谢辞动了动喉结,将那丝鲜血又咽下去。
他看向秦钰方向,笑着开口:“太好了。”
他说话时,感情真挚,好像真的在为这件事情,感到由衷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