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焚化室的灯一改先前阴绿,转为荏苒烛火般的昏黄。冥冥暗暗,映得俊面秀貌都显得虚渺。
般配、登对,这两词在脑海浮现得突然,突然得虞秉文莫名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这曾一度是他所求,可当所求得果,他却觉得心里突如其来刺进了一根针,针头不算尖锐,却扎得他满心烦躁,扎得他直想冲过去把骆攸宁从乔荆的身边拉开来。
在他知道乔骆两人的性向之后也曾惊讶过,他查了资料,他想了很久。
他以为骆攸宁与乔荆最合适,却不想自己也会妒忌。
他以为自己大公无私,殊不知自己最是自私。
他从不知道自己也有占有欲,他以为就算骆攸宁和乔荆在一起,骆攸宁也只属于他。他们竹马十八年,从蹒跚学步的孩童到风华正茂的少年,从未分开。
他们便如绞缠在一处的树,连根带叶长进了对方生命里,从两颗幼苗最终结成连理。
他是他另一半执拗的灵魂。
可是他真的能护骆攸宁一辈子么?
虞秉文知道答案,他小时候没护住,长大后更护不了。
他生得再高大,也是空架子,从小到大打架全靠骆攸宁一人输出。
他们的角色与外貌从来是相反的。
他护不了骆攸宁,小时候是,长大后仍是。
阴风阵阵,恶鬼时现。
接下来一段路程,虞秉文走得心不在焉。再狰狞的恶鬼都引不起走他注意,至于频频炸响的尖叫更成了耳边风。
他在前头领路,俩姑娘走中间,剩下还是骆攸宁与乔荆断后。
鬼屋七拐八绕不知行有多远,其中一段路居然还搞起了空间错移。走没几步中间就突然滑出镜墙,愣是将几个人隔了开来。
面前镜面浮出一个白惨惨的鬼影,虞秉文光听到此起彼伏的尖叫,整个人快给震懵了。
鬼屋一行太过艰辛,好在路程将尽,已有工作人员等在出口撩高布帘。
光明乍现,大厅敞亮,却不是先前的入口。
俩姑娘劫后余生,半晌没缓过劲来。
有年轻的工作人员逗她们:“以后还来不来玩了?”
俩姑娘哆嗦不已,闻言连连摇头。
虞秉文等在门口,频频往里头望:“我那俩朋友呢?”
“马上出来了,”旁边一个个工作人员显然看了监控,这会忍不住小声埋怨道,“你那朋友也忒胆小了,人家姑娘都没怎么样,他倒是快吓晕了。”
虞秉文听着更着急,撒腿就想往里头跑,面前黑帘一撩,他正好同乔荆一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