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忘情地扑到他怀里,那该多美好多浪漫啊!然而,她打开门,拉亮灯,屋内空寂无人。那一刻,泪水不争气地流淌出来,弥漫在心头的是失望和孤寂。
曹正中这段时间好像忙于应酬,乐此不疲,乐不思家。天知道他在外面忙什么?难道像他说的在忙仕途?如果为了当个队长,就要忙得夜不归屋,她才不稀罕他当这个无事忙的队长。难道他在外面有了相好?家花不如野花香,这是男人外遇定律。如果他真的在外面有了野花,她绝对不能容忍。我真傻,这年头哪有忠贞不二的爱情?曹正中的所作所为值得我为他这么坚守?
罗萍孤身一人守着这空寂的房子,失眠了,胡思乱想起来。我从李大为那里匆忙逃跑,难道就是为了回到家里面对四壁承受寂寞和孤独的煎熬?早知道家里冷冷清清,我干吗要匆匆忙忙逃回来呀!如果我不再固执和保守,只要还勇敢点,哪怕多点暗示和鼓励,李大为就会拥我入怀啊!这样浅尝辄止半途而废,未免实在太遗憾了。
唉,也许这样好,回来既可以坦然面对曹正中,又可以保留与李大为这份美好的情感。真正突破了那层关系,她与李大为就不可能再有纯净的禁地,不可能再保留这份默契和美好的感觉。罗萍躺在床上,海阔天空不着边际地神思,后来实在支撑不住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把罗萍从浅睡状态中吵醒。是曹正中回来了,已经凌晨两点。罗萍强压着心中滋生的不满情绪,一言不发,装作熟睡了。
曹正中轻手轻脚上了床,安静地躺下。罗萍期待着他的温存和亲热,以为他会搂抱着她。可是片刻她听到了轻微的鼾声,她的期待落空,反感情绪陡然增长,委屈的泪水如雨注。她感觉到自己的感情生活越来越苍白,空洞。
是仕途改变了曹正中吗?如果是这样,她宁愿曹正中是一个普通警察,再相守以前平静有序的家居生活。曹正中这样忙忙碌碌乐此不疲的样子,他能再回到从前吗?男人为何这样钟情于权力?女人要远离政治,男人也只有远离官场才显得宁静致远纯朴可爱。勾心斗角,处心积虑地防范和打击,累人啊!人生如此苦短,为何要热衷于官场无聊的争斗和沉浮?
“七号!七号……”罗萍突然听到曹正中梦呓的声音,悚然一怔:七号出自他之口不止一次啊,难道是他的红颜知己?气不打一处来,罗萍猛地推醒曹正中。
“干吗呀?深更半夜的,我要困了。”曹正中不耐烦地说。
“起来,今晚不说清楚,我不准你睡!”罗萍大声说,“七号是谁?快坦白交待!”
曹正中知道梦话泄露了秘密,坦白从严,抗拒从宽。他态度强硬:“罗萍,我太累了,不要胡闹,莫名其妙!”
“我胡闹?你睡觉了还喊七号,是什么意思?是对谁还念念不忘?每天晚上在外面胡闹到半夜才回来,你想到过我的感受没有?正中,我不能再容忍你的冷落和忽视!”罗萍呜咽着,连珠炮发问。
“不是你胡闹难道是我胡闹了?我在外面天昏地暗地应酬折腾,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我?多陪领导,人家这样的机会求也求不到!相处多了,服务到位了,要提拔还不是领导一句话?夫贵妻荣,老公有了出息,你不也光彩?说到底,我这样辛辛苦苦,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曹正中耐着性子说。
“我不稀罕。你干好本职工作,有工资拿,我就心满意足了。正中,你千万不要走什么歪路,爬得越高也摔得越重啊!”罗萍诚心诚意地说。
“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这年头靠工资过日子紧巴巴的,永无出头之日。”曹正中不屑地说。
“正中,你变了,我感觉得到。我可不愿意你这样变,你呀,再这样下去,迟早也会跟着学坏。七号是谁?是不是你的红颜知己!?”罗萍痛心疾首地说。
“你真是瞎胡闹?七号怎与女人联系起来了?亏你想得出来,神经过敏。说实话,这年头有能力的男人有一两个小蜜,有啥奇怪的?没有小蜜的男人,那才叫没出息。只要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做妻子的才懒得去管,这样的妻子也算是修炼到了一种境界。”曹正中满不在乎地说。说完,便转过身,背朝着罗萍说:“别吵了,我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