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告诉史云自己要出国旅行的事情。
——毕竟半年前是自己要死要活闹着要回台湾来的,待不到半年却又要走了,有些说不过去,正好今天史云约他俩去家中吃饭,厉夕就打算着当面说。
去吃饭总不能空着手,厉夕提了大包小包的礼品,还没出门前接到了史云的电话,自家老爹明确告诉他要两条隔壁街时常里面刚杀的草鱼,其他的都不要。
厉夕于是把东西放下,认命地去水产市场杀鱼。
这条街是附近唯一的水产市场,因着史云跟陈家是邻居,陈家人买海鲜想必也是来这边,弄得厉夕一进了市场入口,就一直在很紧张地探头探脑。
厉晨笑道:“【怎么了,是不是害怕再冒出来一朵桃花?】”
厉夕一脸无奈,忍不住摇了摇头:“【说出来也不怕先生您笑话,我是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帮人还帮出麻烦来了……】”
陈桃花让他前所未有地深刻了解了什么叫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与此同时,厉夕总结自己出头帮人的行为就纯属“手贱无药医”。
厉晨见他一脸心有戚戚焉,就没再落井下石,拍了拍厉夕的肩膀,给自己的副手打气:“【别想了,就当是积累被坑经验了——】”
稍稍一停顿,他真挚地补充:“【放心,以后我也不再拿这个嘲笑你了。】”
厉夕果然十分感动——虽然他隐约觉得厉晨专门用这种态度说这种话其实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嘲讽,但是这个念头刚一起来,就被他给死死摁下去了——厉夕很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先生之腹而愧疚,格外乖巧地一点头,嘴角上翘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先生最好了!】”
这傻孩子还真是被人卖了还数钱数得不亦说乎的那种人,厉晨在心中感叹了一句,面上不动声色道:“【去买鱼吧。】”
厉夕站着没动,低头拿左手食指勾在右手食指上,义正词严道:“【先生您还是在入口处等着我吧,里面人那么多,万一咱们走散了那可就麻烦了。】”
现在是下午四点,大爷大妈们还在忙着跳广场舞,上班族都还没下班,市场里面只有小猫三两只,一眼望过去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厉晨叹了一口气,朝他伸出手去:“【行,拿你没办法,过来吧,我跟你拉着手。】”
厉夕忙不迭一把攥住他的手,笑得合不拢嘴,眼睛闪闪烁烁,又生怕自己的小心思惹恼了他,不忘补救道:“【先生这样体谅我,我几辈子也报答不了先生的恩情!】”
递给他一张自己的照片他都能烧香拜佛三跪九叩,厉晨对这种态度也早就习惯了,朝天翻了一个小白眼:“【快走吧。】”
两人走了五分钟左右,前面就是一家杀鱼的摊子,厉夕十分机警地跳到他身前来,半遮着他的身体作忠心护主状,眯着眼睛紧盯着地上的血迹和鱼内脏:“【前面实在是太脏了,先生您还是在这边站着,我去挑两条好的鱼,别再脏了您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