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到他彻底染上毒瘾之后,再通知警察这桩丑事!”
三个人相视一笑,陈起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来了一通最后的总结陈词:“他害得合坐三年牢,我们就要让他一辈子都跟臭虫一样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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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要让他一辈子都跟臭虫一样活着!”从小型播放器中传来陈起的声音,厉夕面上一丝血色也无,他喘了一口气,扭头见厉晨正好洗完澡从浴室中出来,站起身抖着手给他递过去一条毛巾。
厉晨把手中半湿的一条丢到浴盆里,接过新的这条,擦了擦头发,定定看了厉夕一眼:“【别怕。】”
厉夕只感觉他这一眼有着奇妙的安抚人心的作用,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算是微微止住了不自觉的颤抖:“【您……您都听见了?】”
“【淋浴声音不是很大,我听到了几句。】”厉晨从桌子上摆着的烟盒里抽出一根来,见厉夕已经举起了火机想替自己点烟,禁不住笑了一下,“【我自己来吧,你手抖成这样,不小心烧到我可怎么办?】”
厉夕上辈子家庭成分非常复杂,他的家族不接手毒品生意,但是毒品和暴力都是从小到大司空见惯的,现在听了“毒品”两个字,却给吓成这样。
厉晨开个小玩笑想安抚他,没想到厉夕听完后把火机一收,一低头直接就哭了:“【先生……我好怕……】”
“【怕什么,难道还怕我真的被他们给算计了?就他们那些伎俩,根本就不够看。】”厉晨被他哭得有些莫名其妙。
厉夕可不是这种胆子小得一吓就哭得稀里哗啦的人,两人上辈子第一次见面是在洛杉矶,当时正赶上美国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种族暴-乱,大批暴徒在街头焚烧汽车轮胎,洗劫市场和超市。
——十岁出头的厉夕跟着他走在混乱的街道上,用小男孩儿炫耀玩具的口气跟他吹嘘新弄到手的伯莱塔92F式手枪——他为了证明手枪的威力,还顺手把街边两个意图强奸平民女士的不法之徒爆了头。
当时在杀了人之后还兴奋喊着“【双杀】”的厉夕现在哭得差一点抽抽过去,连腰都直不起来,最后干脆往地上一蹲,捂着脸抽噎道:“【我……我光是……想……就好怕……】”
他见过太多染上毒品就面目全非、毫无人性的生动例子了,正是因为厉夕深刻知道染了毒瘾的人有多么痛苦,一想到厉晨以后有可能——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变成这样,他整个人都有点崩溃。
这准确说应该是一种应激性心理障碍,厉夕一碰上跟他有关的事情就会变得格外敏感,且很容易反应过度,不过不是碰上特定的事情刺激是不会发病的,厉夕绝大多数时间还是非常正常地,所以平时根本看不出来他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厉晨配合地跟着他一块蹲下来,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光是想我染上毒瘾的样子,就给哭成这样了?】”
厉夕生怕他看到自己满脸鼻涕眼泪混在一起的模样,连忙用手死死捂住了:“【别……您别看……太丑了……】”
厉晨伸手把厉夕的手拉了下来,见对方哭得眼睛鼻子通红,鼻涕都快流到嘴唇上了,模样是真的前所未有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