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Agro发出了一个轻微的声音,尼克吻了它的额头:“一步也不要离开。”
他走出去,海风扑面,他的手脚冰凉,眼前的海岸无穷无尽地伸向远方。
尼克明白他不能再找到回去的路,生命的轨迹永远都是这样,当你踏出一步,之前的脚印就会完全消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抚平沙子,不留痕迹。
有时停下来思考,这确实是件让人沮丧的事,可只要你还年轻,这样的沮丧就不会停留太久。
回到那栋熟悉的建筑,尼克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最近有种奇怪而敏锐的预感。也许是和利奥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他发现自己也变得谨小慎微,凡事总是留有余地,不再像以前那样直截了当。
他在家门口看到一辆车,那车很陌生,但是尼克认出了开车的人。
奥斯卡?塞缪尔警官站在他的院子里,似乎刚去敲过门,尼克忽然想起自己插在门上的钥匙,这暗示他并没有走远,随时会回来。奥斯卡可能会在门外等一会儿,看看能不能等到他。
他确实关心尼克的安危,说不定他每天给附近的人打电话打听他的消息,有时是艾勒,有时是斯班塞小姐,或者乔治医生。
那些出于善意的人们,现在都变成了尼克的障碍。他不知道奥斯卡究竟要等多久,也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冒险,他需要很多东西,但他不想被人发现。
尼克绕过自己的房子,走向一条街道,最后他来到一幢小别墅门口。
他站在斯班塞小姐家的门廊上。
二楼的灯还亮着,尼克开始敲门,他希望那个叫斯蒂文的男人不在,如果是他来开门,他就立刻跑开。很幸运,开门的是玛丽?苏?斯班塞小姐本人。
她终于下楼来,穿着件白玫瑰色的睡袍,镶着鸽灰的花边。她还穿着一双缎面拖鞋,鞋边上有彩色的天鹅绒,完全是一派成熟女人晚上穿的行头。
斯班塞小姐把门打开一线,金属门钩不停晃荡。
“尼克,是你。”她有些吃惊,而且做出了吃惊的表情。她其实并不如自己想象得那么漂亮,但她自信满满,这让她看起来多了一层耀眼的光辉。她喜欢别人叫她玛丽,听起来像个女学生,她也喜欢故意制造一点风流韵事,学习一些不会让她大汗淋漓有失常态的运动游戏,她还喜欢把眉毛弄成性感的弧形,擦最流行的口红。
尼克对她的印象不多,但也不少,她善于虚张声势,但不失为一个好人。
斯班塞小姐先关上门把链子拿开,然后又开了门。
“你在这里干什么?瞧你,全身都湿透了。”
尼克问:“你一个人在家么?”
“一个人。快进来,你需要洗个澡……你干吗不回家?”
“我怕被人发现。”尼克支支吾吾地说。
“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