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莫飞烟独自走回小院,沈林也没有再追来。
终于——把他重伤了,终于把他从身边撵走了,她的目的打成了,可为什么她一点也不开心?
下了近两个小时的瓢泼大雨在她党家门口的那一霎,渐渐停息了,然后天空慢慢放晴,之前那块巨大的黑色云彩彻底消散,夕阳的余晖重新播撒到大地上,空气中还夹杂着泥土的清新。
浑身湿透的莫飞烟站在院子大门前,仰起头,仰视头顶那一片湛蓝的天空。
此时的天空甚是好看,西边天际的晚霞被夕阳余晖渲染成绚丽的玫瑰紫色,云彩妖冶的颜色和奇异的形状,宛如是抽象艺术家在天空精心绘制出来的。
她像是一座石像,在门口屹立了许久才把目光从天空收回。眼帘半敛,她的视线埋在地上,清秀的容颜上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悦快的情绪,步伐从容地走进院子。
莫阳还在自己的卧房里睡觉,房门是由她亲自上的锁。不把莫阳所锁在家里,她担心莫阳会跑出院子给周围邻居添乱。她出门的话,如果莫阳不想跟着她一起出去,她就会和小时候一样把他锁在家里。
看莫阳睡的正熟,莫飞烟没有打扰,静悄悄把门锁拧开,然后去东屋偏房找胡小洁。
推开胡小洁的房门,屋子里并没有看到胡小洁的人影。
堂屋中央的八仙桌上放着一张留言条,莫飞烟走过去把留言条拿起细看。
留言条上写着胡小洁小巧的字体:飞烟,我出去买日用品了,晚饭你先做着,等我回来咱们再一起做饭。
知道了胡小洁的去向,莫飞烟也就不担心了,放下留言条,去厨房准备晚饭。
莫飞烟刚到家的时候,胡小洁刚从院子里出去没多久。
只不过,她俩走的不是同一条路,所以并没有相遇。
傍晚下雨的时候,胡小洁身上那种从骨子里渗透出的痒痛感又冒出来了,她痛的直冒冷汗,莫阳就睡在她隔壁,她又没法子尖叫出来,却又痛的无处发泄,只好扶着墙,一步一步从院子里挪出来,想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痛快嘶喊出来。
还没走出这条长巷子,她体内那种难受恶心感犹如排山倒海的海浪般汹涌而至!
鼻涕眼泪又不受控制的一起流,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墙壁,弯下腰哇哇干呕。
就在此时,巷口有两个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从她身边经过,这会儿她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没在意走过来的男人。
那两名男子经过她身边,脚速放慢下去。走到她身后的时候,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站在胡小洁正背后。
“你,你们有事吗?”
忍着恶心的感觉,胡小洁抓挠着手臂,脖子,转头看向站在后方的男人。
可她的头刚刚侧过去一点点,余光只看到一个朦胧的人影,尚未看清男人长什么样子,忽觉后颈有凉风袭来,紧接着‘啪’地一声响起,她就感觉到脖子后面升起一阵剧痛。
巨大的痛感传到大脑,她马上眼前一花,整个人陷入昏迷……
“哗——”
一桶凉水悉数泼到胡小洁的头上,胡小洁马上就被寒冷刺骨的凉意给冻醒了。
睁开眼,看到雪白的天花板,和四四方方的一个屋子四壁。
天花板上的吸顶灯散发着黯淡的暗黄色光线,光线太弱了,以至于没有办法完全照亮这间屋子。
胡小洁的脑子还泛着迷糊,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眼珠子在眼眶里四处乱转,眼神从天花板飞到屋子的其他角落,在屋子中央看到了坐在一张椅子上的一个朦胧的黑影。
“……你是谁?”
看到黑影,胡小洁这才反应过来,慌张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黑影问道,“你是什么人啊?抓我干啥?”
“嗬。”
一声轻笑在昏暗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那黑影好像是在嘲笑她。
“你是谁啊!”
胡小洁惧怕地低喊了一句,两只手握起拳头,如临大敌。这个男人是谁?她现在可是身在云南,她着实不相信这个黑影是齐之皓他们。可是除了齐之皓,还会有谁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