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前西德的一模一样,无论是角度还是力度,都模仿到了极致,然而---
西德在空中轻松略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的东西少学。”
旋即身形往下一冲,狠狠砸向了黑衣男人的腹部,后者闷哼一声被撞击在了一辆悬浮车上。
“我没有担心他被你们拐走。”空气中,西德的声音伴随着金属破裂声传来,“我是不高兴有人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动了想把他拐走的心思。”
冰冷的声音仿佛能在空气中化为一道道锋利的匕首一般,将他语气中环绕着戾气的“有人”两个字千刀万剐。
手下的拳头就着抵在黑衣男人腹部的动作,一丁点缓冲都没有做,目光残忍地看着他,肌肉和力量同时运起,就连空气都被压缩到了极致。
肋骨碎裂的声音传来,黑衣男人喉咙里瞬间尝到了血腥的味道,他看着从头到尾几乎碾压他的西德,挤出了一丝模糊的声音,“果然,怪不得父亲说你是最完美的杰作……”
西德收起身体,在空中甩了甩沾上了血渍的手,凉凉地看了男人一眼后,伸手从身后掏出了什么东西,将男人拷在了最近的一辆悬浮车上,转身就要走的时候,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无所谓了,”他笑了笑,“父亲早就研究透了你的弱点,我们这一行的目的也根本就不是要拿你怎么样,只要林敬知被带走就算完成,你现在去追也是无济于事---”
转身准备走的西德听见这句话,突然顿住了脚步。
黑衣男人眼睛一眯,以为他就要就自己有关“父亲”两个字的话题提问,正准备用一套说辞哽死西德时,后者就回过头来,扫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黑衣男人一顿。
“我说了,他不会被你们带走。”西德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现在过去是要把那个敢在我车上动人的打一顿,打完了就回来打你,一个个来,一顿打都不会少,明白?”
黑衣男人还想嘲讽,想再次给西德强调他们的计划,强调西德是不可能能追上林敬知的。
然而话未出口,耳边就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引擎声,他愣了愣后,错愕地扭过头,就见那艘本该按计划离开通道的管理者专用悬浮车,像它离开时一样,又慢悠悠地开了回来。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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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通道管理者专用车停在了火光的背后,看着面前炸成一片,还时不时有人倒下的混乱场景,坐在车内的林敬知紧紧地皱起了眉。
他一边不满足于悬浮车内,控制面板上受限的视野,故而径直探出自己的精神力去外面寻找西德的踪迹,一边冷静着声音吩咐坐在旁边---半分钟前还企图绑架他的那名伪装通道管理者,“你给急救中心拨个通讯,告诉他们这里的情况,让他们尽快派人来救援。”
就那吩咐的声音和语气,把此时他身边的人换成黄毛或者弗利沙,也不会有丝毫的违和感。
那头的绑架者心里简直发毛,然而被控制地又根本不敢有脾气,这一路他都反复挣扎过好久了,愣是没把自己大脑的主动权抢回来,手狠狠地在裤腿上一下又一下地搓着,一边搓一边努力和自己脑域周围那股来自林敬知的力量做尊严的抗争,带着他最后的倔强道,“……我不。”
爆炸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让他来给急救中心拨通讯?这和让杀人犯杀了人之后,自己去首都星维序局报案有什么区别?!他已经很没有尊严地把车开回来了,绝对不能变的更没有尊严!
绑架犯一边想着,一边用力控制着脑域周围属于自己的波频,稍微酝酿了一会后,便堆起更大的能量企图将周围那股陌生的精神力挤开。
然而他几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浑身都溢出了一身汗,也没有将那股精神力推动分毫。
它就像一股无形又厚重的墙壁一样,格挡在他的脑域周围,任凭他在墙壁内怎么撞墙怎么自爆,对方都完全不为所动,悍然而立。绑架者最后实在无可奈何,只能偷偷地伸出了自己小小又扭曲,形状一点也不饱和,充满了营养不良感的精神触须,想要进入那幢墙壁,探一探它的根源。
然而当他的精神触须抵达那堵墙的周围,就已经被那广阔到仿佛没有边际,如海一般磅礴的精神力给震住,别说探知根源了,他连进去都难。
这下,绑架者的内心不光发毛了,整个身体都开始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