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的,不是我们不教!”
严春花的儿子陈阿祥忍不住插嘴道:“你当我傻呢?我可听你们村的人说了,你们上门教外村人种绿如意,还亲自帮着盖房子、打木架子和箱子,我上你家来学,就只学个种菜,
回头回家去,还得自己琢磨着盖房子,自己找木匠做箱子,严大川你可真是够刻薄的,胳膊肘尽往外拐,我还是你哥呢,就上门帮个忙这么点儿小事,你都不肯帮?!”
“我都说了几遍了!”严大川怒了,拔高了声音道,“帮别人盖房子就是指挥指挥,盖房子的钱都是别人家自己出的!你难道还想着豆芽房和木架木框都让咱家给你出银子?!陈阿祥你做什么美梦呢!”
“你家如今这么有钱,出这么点儿银子帮衬帮衬亲戚怎么了?”严春花叉着腰,指着严有福道,“你倒是享福,成了地主老爷了,就不怕外头人看见我们家这样的穷亲戚,戳着脊梁骨骂你不帮着自己亲姐姐吗?!”
严有福的脸都气青了,胡子不停地抖着,呼哧呼哧喘粗气儿,憋不住吼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帮你!你简直是、简直是——泼妇!泼妇!”
“嘿哟!你还敢骂我!”严春花把袖子一撸,那模样竟是想对严有福动手,“我可告诉你!你是我严春花的弟弟,就是八十九十岁,也还是我弟弟!做弟弟的就该听大姐的!今儿就叫你们村的人来评评理!问问他们你自己发达了不拉一把自家姐妹对不对!”
严大川一个箭步挡在自家老爹身前,沉声喝道:“想动手是吧?来,冲我来!我倒是也想问问乡亲们,有没有哪家嫁出去了的姐姐跑到弟弟家里撒泼的!不是想叫人评理吗?你们去村里叫!我们等着!”
“你以为我不敢?老娘这就去叫!”严春花一转身就要往外走,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小姑娘拉住她娘。
“娘啊,别去了!”李慧娘皱着眉头道,“咱自家的事情就别让外人来看笑话了!丢死人了!”
“呜哇——!”小婉儿早就看得害怕了,当下就哭了起来,“姑、姑奶奶要、要打人——呜哇——”
陈桂花捂着额头倒在地上,呻吟道:“哎哟,我头怎么这么疼啊,哎哟疼死我了——大川,快来扶娘一把,哎哟我站不起来了——”
严大川一见,赶紧去扶他娘,紧张道:“娘,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我背你去屋里休息!你等着,我马上就去镇上请大夫!”
“娘!”灵疏也忙跑过来扶陈桂花。
而那边陈兰芝则是焦急地哄着自家小女儿,场面一时混乱不已,
陈桂花闭着眼睛直叫唤头疼,兄弟两人来扶她时,她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直朝严大川使眼色。
严大川知道他娘这是家装的了,心下松了口气,朝严春花一家子人说:“学种豆芽的事儿咱们今天谁也别提了!我娘不舒服,没空给你们做中饭吃,你们要是不走,就自己去厨房做去!”
这话说的已经是极不给面子了,明显就是赶人的,可严春花还当真就拉着自己的小女儿和儿媳妇一块儿去了严家的厨房。
灵疏他们把陈桂花送回房里,严有福也跟了进来,见老伴儿没事,头疼是假装的,这才放了心,转念想到自家的大姐严春花,顿时又是一肚子气闷,坐在一旁自己生闷气。
“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陈桂花拍着胸口气道,指着严有福道,“你给我把她赶走!”
“娘你别气了别气了,”灵疏拍拍陈桂花的背给她顺气,从桌上倒了杯水端过来,“喝口水消消气先。”
“怎么赶?”严有福也气得不行,“她又不是没在咱们家门口打过滚,说我这个做弟弟的刻薄她,惹得全村的人都来看笑话,还指指点点的。”
“要不我去问问大姑这次来咱们家,到底是想干什么吧?”灵疏提议道。
严大川说:“你别去,肯定是来要银子的。不能给他们银子!借也不成,借了也不会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