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已完全被隔绝在青山外。
——只不过世上一些最危险、最可怕的事,往往就是隐藏在这种平静中的。
白弦突然开口打破这沉静:“霍休是个怎样的人?”
花满楼道:“我只知道他是个又孤避,又古怪的大富翁。平生最讨厌应酬,所以连他最亲信的部下都往往找不到他的人。”
陆小凤道:“他不但讨厌应酬,还讨厌女人,所以直到现在还是个老光棍。”
花满楼道:“他唯一的癖好就是喝酒,不但喜欢喝,而且还喜欢收藏天下各地,各式各样的名酒。”
白弦幽幽道:“难怪会和陆小凤成为好朋友。
喜欢喝酒,而且讨厌女人……”
陆小凤哇哇乱叫:“我哪里讨厌女人了?”
白弦拍了拍他的肩膀,理解地感慨道:“我懂的。”
陆小凤莫名其妙,花满楼知道白弦还坚持他和陆小凤才是一对,赶忙转移话题道:“听说霍休的武功也不错。”
陆小凤道:“这个我知道。他练的是童子功,据我所知,世上真正有恒心练童子功的人,绝不出十个。”
白弦突然道:“西门吹雪呢?”
陆小凤怔住:“嘎?”话题是怎么神展开到那里去的?
白弦若有所思道:“你说,如果有一种童子功能够让西门吹雪的剑法天下第一,他会去练吗?”
陆小凤摇头道:“故老相传,只要有恒心练童子功的人,武功一定能登峰造极。但古往今来,武功真正能到达颠峰的高手却偏偏没有一个练童子功的,你们知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花满楼道:“不知道。”
陆小凤笑道:“因为练童子功的人一定是老光棍,老光棍心里多多少少总有点毛病,心里有毛病的人武功就一定不能到达巅峰。”
话音刚落,陆小凤就跳了起来,大笑着求饶:“停……停停停,好痒啊!”
白弦收回手:“哼!”
花满楼还在不解:“怎么了?”
陆小凤揉揉笑得通红的脸,努力一本正经:“下山再说。”——卧槽,差点忘了这边也有个小光棍!
他们一路笑闹,总算到了地方。
这是间外表看起来很普通的木屋子。陆小凤深吸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花满楼和白弦紧随其后。门后面是条甬道,甬道的尽头又有扇门,他们推开了这扇门,就看见了一个小老头,正是霍休。
霍休身上穿着套已洗得发了白的蓝布衣裳,赤足穿着双破草鞋正坐在地上,用只破锡壶在红泥小火炉上温酒。
好香的酒。
白弦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屋子虽陈旧,里面却打扫得很干净,布置得居然也很精细。
霍休的人也正像这木屋子一样,矮小、孤独、干净、硬朗,看起来就像是被风干了的硬壳果。
很难想象天下第一富人,会住在这样的房子里,穿着这样的衣裳,用这样的器具。
——当一个人有了几辈子也用不完的财富后,他的形象到底应该是个注重品位在衣食住行方面极尽奢华的人呢,还是应该是个孤僻隐居苛责自己的人呢?
——很明显应该是前者嘛,后者简直就是个变态!
‘老光棍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毛病。’
想到陆小凤这句话,白弦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像大长老一样,先找个伴等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