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冷,“我儿子的事儿,是你做的吗?”
“你指的是什么?”安嘉言反问。
“霖儿病情突然发生了变化,再次感染了鼠疫病毒,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吗?”她咬重字音,重新解释了一遍。
电话那边男人并未急着给出回应,反而陷入了一片沉寂。
暂停的时间仿佛被无休止延长,舒窈一颗心也随着似堕入无尽深渊,却在此时,安嘉言那边说,“既然你已经联系我了,就代表你有了这种怀疑,那还问什么呢?”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
这一次,选择沉默的,换成了舒窈。
是啊,她希望他会怎样回答自己?
是坦然的直接承认,然后坐等舒窈怒气冲冲的跑去复仇?且不说她能否真的这么做,就算如此,能成功吗?
这种因某件事而过于动怒,过于情绪化的反应,就一定能奏效达成所愿吗?!
“我如果告诉你,这件事与我无关,你会信吗?”安嘉言类似质问的声音,语气不桀,“清清,我们什么时候已经变成这样了?”
舒窈莫名的冷然一笑,“是啊,我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就在数月之前,虽然他们已经略微撕破了脸,但关系也未僵到如此,而就在之前的两年多时间里,他们还亲似兄妹,彼此相敬如宾,她信他,他也宠着她,不管是对是错,彼此都心照不宣,默契如初。
“看来,让你再次回去,果然是个错误的决定。”安嘉言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是真的玩大了,这场一手布的局,到底还是反噬了自己。
舒窈不知该说什么,满心的嘲讽和哀默交织,溢出口的也只是苍凉的冷笑而已。
安嘉言无力的轻叹了口气,“最后一次机会,清清,你有什么是在瞒着我的,和我说实话。”
“瞒着你的?”舒窈轻微重复着字音,浓密纤长的睫毛落下,闭上了眼睛,可以说太多太多了。
比如,她承诺会和厉沉溪撇清关系,会彻底让他死心,会原原本本的将自己的心,交于安嘉言。
再比如,她说过不会再介入安嘉言的任何事,不会想着破坏他的任何计划,只会好好处理这些琐碎的个人感情。
还比如,她又一次怀上了厉沉溪的孩子。
太多太多了。
有的时候,不断发生改变的事与人,往往会背叛违背初衷。
没恢复记忆时,她想要过简单的个人生活,不想和厉沉溪纠缠,也不想和安嘉言再继续为伍,更不想与裴少陵发展任何,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生活。
但明显,那是不可能的。
几次三番的变化,包括早已恢复的记忆,又唤起了曾经对感情的余温,在不知不觉中,注定是要割舍的。
“我不知道。”舒窈权衡很久,也最终只挤出了这样几个字。
安嘉言那边嘲弄的讥诮出声,“不知道?这如果是你的回答话,那清清,别后悔。”
话落,他便自动挂了电话。
安嘉言鲜少会如此,纵使他确实秉性极差,也没什么耐性对旁人,又早已恶贯满盈,但这两年多,对舒窈的种种,都是独一无二的。
能让他做到如此的,肯定是什么大事情。
但具体是什么,舒窈又真的猜不出来。
是他发现了自己和厉沉溪的关系改变,还是什么其他的,她一时想不通,也不想去想,霖儿那边还需要她,至于其他的,就暂时先这样吧!
后悔?!
在两年多以前,用自己和孩子做交换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没有了后悔这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