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到收回来,手上一直都没忘了帮道侣揉肚子,所幸镜心之中魔气不算多,只是上次他催动玄灵镜留下的几分残余魔气,风阳野吸入之后丹田之内的金丹并没有像上次在望月都那样被撑得来回碎裂,只是依旧有许多细微的裂痕在上面重复蔓延。
这滋味不会好受,不过是风阳野惯性地没有表现出来自己究竟有多难受,水无峰知道金丹受损会是哪般滋味……而且当时要是没有自己留下的乾坤袋遮掩他身上的味道,流千山受了药香诱导,极有可能会伤到风阳野。
听着只言片语,那个“七师兄”算是因爱生恨吗?得不到就要毁了,那得到呢?在这人眼里,是把风阳野当了个物件吗?还真个连感恩戴德都不知道的人渣,另外那块玉鉴里为什么会刻着风阳野背上的阵法?难不成张丹墨是伏羲族留下的眼线?他心肝也不知道是怎么会傻成这样子会收了这人当徒弟。
水无峰控制着手上的力道尽量温柔地把过剩的灵力从风阳野体内抽离出来,由他再凝练一圈,最后又拿去缓缓淬炼怀里人的身体。
“心肝儿,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总是在受伤……我是该直接把你绑在身边,还是该把你吞到肚子里去?”魔头抱着难受到晕过去的仙修,轻轻地咬了一口那白白嫩嫩的脸蛋,眸光隐隐开始有些发沉……风阳野受伤的次数确实有点多,是巧合吗?
静静守了风阳野一晚上,看着道侣逐渐不难受了以后展开的歪七扭八地睡姿,魔头默默地感觉自己某种窥视欲被莫名其妙但是深深的满足了。
天近黎明,水无峰坐在床边一边看着道侣睡觉一边静静凝练着放在了他丹田中的那枚佛珠,风阳野又动了动往下挪动了一些,从枕肚子变成了枕大腿。
水无峰看着这“危险”的位置轻轻挑了下眉头,隐隐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那颗小脑袋一栽便压住了某处,还在上面流着口水,不舒服地蹭了蹭脸。
魔头顿了一小会儿,从容地把人捞起来,让那颗不老实的脑袋重新安置在了自己肚子上,无奈地忽略了某个控制不住昂起头的道友。
“嗯……”黎明才过,安生了没一会儿地掌门不知梦见了什么,微微皱着眉头抱住了魔头的腰缠着他一条腿蹭来蹭去。
赤尻看着小狗似得人,卷起腰倾头吻了吻,没舍得把人叫醒。
“圣君……”流千山地声音出现他脑海里,水无峰神识扩散出去,无需多问知道了妖将想对他说什么,“无碍。”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院落中响起脚步声,水无峰把从自己身上扒下来的仙修安置在床上让人继续睡着觉,转身之间幻化成了道侣的样子,连药香气都因为一夜没分开而沾染在了身上,他固然可以直接杀人,但是如果这位“七师兄”真和伏羲族有些关系,那打草惊蛇倒是坏了机会。
张丹墨一走进院中先是打量了一番,围墙和房屋看不出损坏,但院落中的树都已经不见了,可能是风阳野或者那头雪狼事后修葺过。
借着几颗不见了的树和石桌石凳,他笃定了昨日风阳野是受了伤的,这样一想本以为自己来得早是要等上段时间风阳野才会醒,可他才打量没一会儿,房门忽然打开来,穿着一身白衣的仙修站在门口看着他,“找为师有事吗?”
张丹墨看着风阳野似乎无碍的模样,握紧了些拳头,不过也没过于担忧,毕竟风阳野平日里也是惯于不显露自己伤势的人,“我有些修行上的问题想问一问师尊,师尊可方便?”
“进来吧,”风阳野淡淡地转身进了厅里,张丹墨隐隐感觉哪里有些奇怪,他师尊今日怎么如此稳重?
毕竟各怀心思,两人在厅中并未停留多久,水无峰看着张丹墨离开才变幻回了本体模样,回想他看着“自己”那种暗藏阴毒的眼神,嘴角浮出来一痕冷笑。
挥手关上门把留在背后的幻阵凝聚在了手心里,里面被人留下了份气息……是个阵影,一样附了分神在上面。
凭张丹墨的神识,是无法辨别出这幻阵和风阳野身上阵法的区别的,只是不知道那玉鉴会不会有异动,不过总比让风阳野犯险要好。
水无峰把幻阵附在了自己手腕上,走向了里间,一推开门便看着风阳野顶着一床被子坐在床上,抱着个快要碎了的布偶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像只被短暂遗弃了的小兽。
“十二……”风阳野一醒过来便发现了周围被道侣布下了结界不能进出,而且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迷茫了好一会儿,才见有人推开了门,还没露出傻笑就被转瞬出现身前的高大身影抱起来揉着脑袋安抚。
温暖厚实的手掌在脑袋上揉着的感觉格外舒服,风阳野摸着熟悉的身体闭着眼睛笑了笑还打了个哈欠。
第59章第五十七章
水无峰手滑下来捧着那张面孔难以形容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心情有多深刻……这个人……太容易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