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儿……”风阳野两三步赶到旁边,格外得焦急。
风阳野终究是风阳野,他觉得重要的人怎么都是重要的,他不在乎自己徒弟究竟什么身份,反正连道侣都是上古魔物了,大徒弟是上古魔君也不算什么,虽说有点疑惑为什么武城会全然没有原本的记忆还修了仙,但对比起这些,他更在意眼前青年的安好与否。
掌门想要把神识探进自己徒弟体内查探,可流千山却挡开了他,不安地握紧了武城的手独自内视查看着道侣的识海,整片识海震颤得异样剧烈却找不到原因,只能尽力压制别无他法。
古妖这几日里心绪大起大落了几次,几乎没办法保持冷静,抱着青年不敢乱动,“怀海……”
“救我……千山……千山……”武城低语了几个字,不知道看见什么,表情焦急,冒着冷汗。
“千山,你让我看看他,别慌,”风阳野握住了古妖的手臂,手心立刻结出了冰屑,一股可怕的寒意顺着手臂直窜向心脏。
水无峰留下的乾坤袋动了一下,之前被风阳野觉得奇怪的那一堆孩子玩的东西里面数样直接化成了法器冲出来,护在了他身边,其中一个拨浪鼓气息最强,瞬间变化成仙修借用过的那把黑色长刀隔在了两人中间,刀身里奔出道道黑芒小心翼翼地包住了风阳野的手把他拉开来。
风阳野愣了一会儿,看着周围越来越大的雪,冰封也似乎越延越远,他皱了下眉头,“城儿怎么样了?”
流千山没有应他,定定地守着武城。
风阳野无奈地又想伸手拉他,却被黑色的长刀给挡开了,里面从未开口的器灵传音过去,声音有几分像赤尻听得风阳野心头一紧:“现在不要碰他,圣君不想你受伤……”
阳野上仙多看了黑色的长刀的一眼,收回了手,蹲在一边磨了半天嘴皮子,说动了对他爱搭不理的雪妖,让他带着带着自己徒弟下山休息。
被黑刀老大一起拎出来的凝渊寒魄又一起被放回了同一个乾坤袋里,它混在四五件跟它不在同一段位的法器们里面心虚地打着酱油,心里感叹那个魔头人是不在,东西可真没少留,还把那么多威武霸气地灵器全伪装的跟玩具似的,这是真把他主子当傻儿子看了。
就他那傻主子前些日子就知道跟个粘豆包似的抱着魔头睡大觉,它一把器灵闲得无聊倒是把某魔的细心全看在眼里。
不光这几把法器都是精挑细选选了些器灵温良的,还特意变幻成孩子的玩意儿逗风阳野。
就连那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果子都是如今四洲少见的灵果削弱了内里含着的灵力才留给风阳野吃的,生怕内含果子里面灵力太盛伤了他那修为低下的主子的丹田。
他主子倒好,吃了那么多,就一个感想――比他自己摘的甜……那是……你吃的果子成熟周期比你岁数都大……成堆成堆的灵果全都被削弱成了废果就为了让你觉着好吃,富得流油也不带这么浪费的啊。
凝渊寒魄无奈地想长叹一口气……想想自己跟着风阳野这么个主,好像总被拿来干些铲地烧烤的活也说的通……都是命啊……
凝渊寒魄心里嘀咕的这一会儿功夫,被抱回了自己院中的武城识海的异动已经被流千山压制下来。
过了好几个时辰,雪妖的神识一直停留在自己道侣的识海里,看着青年醒过来,直勾勾地盯着青年的眼睛,“怀海……”
武城顿了一会儿,流千山忍不住紧张起来,等到青年亲昵地摸了摸他的脸才安下心,跪在床边摸着青年的头:“你还难受吗?”
“我没事了,”武城摇了摇头,“我那个小师尊呢?你答应赤尻护好他了吧?别伤到他了……他要是没连着救我两次,你就见不到我了……”
“好,我替你护好他……”流千山点点头,面目里的柔和下压着份冷意,“告诉我当年你去沧溟秘境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可怕的回忆在脑子里闪过,他忍不住滞涩了一下呼吸,缓声解释:“伏羲族在推演一种奇怪的阵法,沧溟秘境是个骗局,是他们想要蒙蔽众人让入境之人皆为祭品的骗局,当日进入那地方寻沧溟剑的魔修全被伏羲族的人带走了……”
武城简单地带过了那种对于魔修而已威力可怕的阵法,默默隐瞒了他几万年里数次逃走,一次次被抓回去,被人磨尽法力,销毁丹田,碾碎肉身到最后神识里魔修之力都被抽离的一干二净的所有事,堂堂上古魔君,被人折磨的几乎不成人形,不值得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