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片阴寒的黑暗里,到处都是厚雪,地面也不是土壤,而是几尺深的坚冰,这里的一切似乎都被冻住了,只剩下滔天的寒气在呼啸。
这里冷得每一口呼吸都仿佛有刀刃随着空气被吞下,风阳野按住了被时空之力挤压的发痛的脑袋,挣扎着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往旁边摸索了一把:“十二?城儿?”
周围安静地可怕,半响没有人回应他……刚刚陷入黑暗的那一瞬间,和被甩进天兵冢的感觉有些类似?难不成又莫名其妙进了什么奇怪的地方?他在被拉扯进来之前送出了浑身的灵力护住了周围几个徒弟,他们应该不会有事吧?
他忧心地散出神识探了探,很快感觉到脑中有些刺痛,这地方充斥着可怕的魔障邪念,在他蔓延出神识的那一刻像是要把他的神识吞噬了一般的扑了上来。
许多晦暗可怕的念头在脑子里浮出来,他静下心聚拢神识,把蹿进识海的邪念驱赶开来……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呃嗯……”旁边有人声传过来,很熟悉,风阳野散不开神识,只能冒险在这可能有着未知危险的神秘空间里甩开了几团无源灵火照明,但光线在这里传播不开似得,只能朦朦胧胧照亮极小的一片,他隐约看清了一个人在动,从阴森森的雪堆里爬出来,一头黑发糊在脸上,冻得瑟瑟发抖朝他伸手:“师尊……”
“荣宁?”风阳野从声音认出来那身影,匆匆走过去把人拉了起来,
“师尊……这是哪里?好冷啊……”荣宁苦着一张脸,搓了搓被雪弄湿的衣服,身体躬起来忍不住一直在发抖。
风阳野涌过去灵力帮他想挡住寒意,可周围的那种森冷不是灵力护罩能挡得住的,他的修为较高还能勉强应对。
但荣宁这样结气境界的小修,独自待在这种地方恐怕挺不了多久,今日来观战的徒弟到场了一大半,不知道是不是都被扯进来了……
“师尊?”又有几个人从雪堆里爬了出来,是几个到场观战的宗内弟子。
风阳野勉强借着弱光看了一下,好在他有拿灵力护住了人,似乎都没有受伤,可人并不全,武城和玉萱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水无峰也不在……本来就吊着的心脏揪做了一团,魔头身上的重伤和封印在脑海里徘徊了几圈,他忍着担忧从乾坤袋里拿出来些厚衣服分给了几个弟子,“都不要慌,不会有事的。”
荣宁点点头,目光在周围几个人脸上划过去,也注意到少了人,“师尊……大师兄他们不见了……”
风阳野凝了一下眉头,忽然感觉到乾坤袋中有什么东西在震,他摸出来看了一眼,是一块白色的命石,上面刻着宗印,和一个城字。
荣宁凑上来也看见了上面的字,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师尊,师兄他是不是出事了?”
“你们都留在这里,不要走动,师尊去找你们其他的师兄弟,”风阳野匆匆安抚了一番,扔下了几块刻着阵法的灵石摆出防御用的结界,把几个弟子安顿好便朝命石上显示的方位而去……这地方究竟是哪里,他们为什么会进来,以及到底出不出得去,这些问题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不过瞧着几个弟子慌张无措的样子,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佯装笃定。
武城的命石在闪烁,但是一直没有显示出太大的动静,想来遇到的危险并不激烈,风阳野凝神在凝渊寒魄上,加速御着剑,很快看到了斗法中法器闪烁的亮芒。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被风阳野捡回去养的一个孽障!还敢跟我抢魁首?哼……不自量力……”叶白的声音因为妒意而异常的尖锐刺耳。
“你偷袭我便是什么好东西了?口口声声说我是孽障,你算什么?”武城在斗法中剑芒明暗不定,似乎受了伤有些力不从心。
“哼,等你死在这里,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又怎么会有人知道?我告诉你,就算我在斗法中杀了你,东海封神宗那种徒有虚名的九流宗门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你说什么?”一道白影从黑暗中走出来,叶白看着那模糊的人影脸色微变,没有说话。
“师尊……”武城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男人,刚毅的表情有了一丝松懈,叶白目光一闪,当着风阳野的面仍就甩出了法器,杀意不减。
蓝芒乍起,刻着杀阵的弯刃瞬间被挑飞出去,在空中碎成了几节,叶白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被剑气的余波扫到,深黄的宗服上面撕裂开了好几道破口。
风阳野看了一眼武城,光亮只能模糊地看到身形,但那白衣上的大片血迹却极其明显,他杀意一动,凝渊寒魄散发出兴奋的凛凛寒光,跟着风阳野这么长时间,见血的次数少的可怜,天晓得它一把嗜血古剑憋得有多难受。
叶白感觉到自己面前的古剑散发出的逼人气息,惊慌着握紧拳头,怒看向风阳野,不管不顾直呼出了对方名讳:“风阳野你不能杀我,你想要东海封神和我们连山宗结怨吗?”
“……师尊,我没事,”武城听见他的话皱了下眉头,却是谨慎地拉住了风阳野的衣袖,低声劝解:“连山宗的人或许就在附近。”
风阳野按住武城的手,扫了叶白一眼,方才这人对武城的恶毒杀意已经把他恶劣的秉性抖落的一清二楚,这样的人今日不除,来日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他杀意定下,嘴角带上了丝笑:“用你的话还给你,等你死在这里,谁还会知道是我杀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