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般说辞,再看到他眼中隐晦闪过的光芒,成昆顿时眯起眼冷笑起来。他可不是当年那个被这人管的团团转的天真孩童了,何况刚刚才见过这人丢下婴孩一个人逃命的恶行。要说他是不放心小孩所以跑回来看看,成昆绝对不信。
可惜他不信,有人却是半信半疑的。阳顶天此时也已认出了陶玉山正是那天随着成震前来找小成昆的众人之一。他虽然早熟,毕竟还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犹豫片刻才道:“你来找他?那之前怎么任由他被那些青城派的牛鼻子给抓了?”
陶玉山一听便将他走后发生的事情猜了个大概,顿时摆出一副惊讶的神情,义愤填膺道:“我说小昆怎么忽然便消失了,原来竟是遇上了青城派那些恶人?!小兄弟,莫非是你救了他?”
阳顶天皱起眉,一时也判断不出对方所言真假,听他所言,似乎也不知道婴儿被抓的事情,便悻悻然收了匕首:“到底怎么回事?这孩子是怎么被牛鼻子们抓了的?”
陶玉山听出阳顶天并未见到他逃走的一幕,当即心中一松,假作追悔道:“唉!说来惭愧,这孩子家中生变,他父亲是我的好兄弟,所以拜托我将这小孩带了出来。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我带着他进了这片林子,只是身边的水喝光了,为了找水源才暂时将孩子藏在了一个树洞里。谁知道等我找到水回去后,这孩子却消失无踪,周围只剩下一片踩得七零八落的印子……”
他说着顿了顿,悄悄观察了一下阳顶天的神色,见他并无疑虑,才续道,“这孩子突然失踪,我也心急的很,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他的下落。刚才看到这边有火光,才抱着侥幸的心理过来看看,天可怜见,总算让我找到了这孩子的下落!”
听着这人花言巧语编派事实,成昆顿时一脸厌恶的转过头:他师父竟是这样的人!以前怎么就从没发现这人如此厚颜无耻?哼哼,还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这人一辈子沽名钓誉,自己前半生不也如此?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在这点上来说,这人真不愧是他成昆的好师父!
他看了眼阳顶天的面色,心知小魔头多半已经被说动了,陶玉山老谋深算,此时的阳顶天再聪明也斗不过他。不过也无妨,这两只一个奸猾一个可恶,只要不伤到婴孩,任他们狗咬狗斗得欢实,他自看戏便是!
果然陶玉山花言巧语一解释,阳顶天心中便信了七八分,想到这人毕竟是小成昆眼下仅剩的可以依靠的亲人,想要拐了这小娃娃回去,还得这人点头才行。当下便解了自己下的药,邀请陶玉山在火堆旁共住一夜。陶玉山也不推辞,他知道这小孩身手了得,没准身后便有些什么厉害的师门,有他同行,自己的安全也算有所保障。
两人各怀鬼胎,表面上竟也相谈甚欢。苦了老鬼成昆在那里听他们聊天,呵欠一个接着一个,迷迷糊糊的歪着头心想:难道鬼还是会困的?怎么这会儿看什么都晕晕乎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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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深山老林小茅屋...
迷迷糊糊之间眼前一白,成昆顿时精神大振:总算是不用无聊的陪着这两个人继续呆在那里了!不知道此次雾散过后,他能否看到父母如今的情况?然而再一想却又有些萎靡:其实看与不看有什么差别?他还不是只能如旁观者一般看着,什么都不能做?
既然如此,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念头才一浮现,眼前就是一花,还未等到雾散,他却先一步失去了意识,那种感觉与尚且活在人世当中的昏迷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周身轻飘飘的恍若无物,似乎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清醒,但又无法说清这种感觉究竟为何。
如此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再度醒了过来,睁眼一看,面前还是那个光滑的铜镜镜面,自己也还是轻飘飘的坐在铜镜前的镜架之上,之前的一切恍如幻觉。
感觉到脑海中仍有些晕乎乎的胀闷感,他甩了甩头,伸手敲打上面前的镜面,“咚咚”之声传来,镜面依旧是镜面,上面也依旧不曾映出他的影子。
“难道之前只是一场梦?”
看着面前纹丝不动的铜镜,成昆心中不禁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可是那些经历太真实,之前撞入镜面后的遭遇也都记忆深刻,怎么看也不该只是一场梦境。
百思不得其解,成昆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周围。屋子还是那间屋子,空荡荡的除他之外就这么一面镜子,镜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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