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这一幕,花瓶被工作人员拿了回去,谢观声一边揉着手腕,一边问哆啦有什么看法。
哆啦:[没有什么看法。]
谢观声:[别闹。]
[……]哆啦哼了一声,[原主是历史系的学生,上过这方面的课程,对知识嚼得很透,但是没有亲眼看过什么古董。你呢,以前收藏过那么多宝贝,看到真品该是什么感觉、赝品又该是怎样的,其实是会有潜意识反应的。叮咚!提示到此结束!您的系统要去考试啦!]
有了哆啦的话,谢观声心里又有了点谱。
至少那个所谓的真花瓶应该是假的,但是他刚刚没有仔细注意那个“赝品”,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那个,所以纠结了下,谢观声打算再看看那个“赝品”再说。
“好,就是这样。观声你记着,等会儿直接砸,其他人扑上去抢,但是别真的抢到手了啊。这一条必须一条过!”刘导看着之前的镜头对照每一个人的位子,然后拿着剧本的右手抬了抬。
谢观声抬头看着手里的那个花瓶,之前脑子里回想到的那句话的后面半句浮了出来:虽然青栈窑只存活了短短的五年时间,但是其间烧制了不少品质上佳的瓷器,从至今为止出土的该窑瓷器可以推出它们的一个共同特点——瓷器底部有且仅有一条冰裂纹,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专家们研究多年也尚未有结果。
场记正要打下板,就看见谢观声的身形突然动了下,然后慢慢的把花瓶拿了下来。
刘导站了起来,拿着喇叭大喊:“观声你干嘛呢!”
谢观声一手抓着瓶口,直接把花瓶倒了过来,又看了看底下的那个印章,然后才说道:“我觉得,我现在手上这个才是真品。”
一石惊起千层浪。
谢观声这话要是真的,这背后的含义可就不简单了。
毕竟按着剧情来,那个花瓶是真的要砸碎的。
刘导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怎么可能,真品那个就刚刚出来了一次,工作人员还不至于瞎到看不见哪个瓶子里有张纸吧……”
之前为了区别真品和赝品,刘导就写了张“赝”贴到了赝品那个上面,正式拍的时候,刘导还是怕出错,所以就干脆把那张纸丢到了花瓶里面。这是会碰到花瓶的工作人员都知道的事。
谢观声摇了摇头:“这个花瓶里的确有一张纸,上面写着赝品的赝,但是那不代表这就一定是赝品。我在想,真品和赝品大概被调换了。”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何然皱着眉开口道:“观声,你确定你现在手上这个是真品?”
谢观声点了点头,说:“刘导,麻烦你让人把另一个花瓶拿过来好吗?”
三分钟后,一众人都或是弯着腰或是直接蹲到了地上,看着中间的谢观声和两个花瓶。
两个花瓶都放在了铺了一层布的地上,谢观声拿起瓶子里面有纸的那一个,说:“这个花瓶是四百年前的青栈窑出产的,青栈窑只存活了五年,烧制的瓷器并不多,但是很奇特的一点是,他所烧制的所有的瓷器底部都有一条冰裂纹。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暂时无解,我们也不去讨论。你们来看啊,这里……“
谢观声指了指花瓶的底部:“这个印章处,仔细看的话是不是能看到像一条裂纹?这是青栈窑出来的瓷器的一个共性,在底部有裂纹处烙下印章。”
刘导伸手把他们之前认为是真品的那个花瓶倒了过来,说:“可是这个的底部也有……”
“不一样的。”谢观声把手里那个放回了地上,然后从刘导手里拿过花瓶,“冰裂纹会给人一种立体感,和人为损伤的平面感是不一样的。这一个的底部,刘导你可以摸一下看看,是不是可以感觉到裂开的痕迹?”
刘导伸手摸了一下,然后一脸严肃的点了头。
谢观声微微颔首,继续说:“还有就是这个花纹。我之前看着就觉得不太对,刚刚才想了起来。这个赝品上的花纹里掺杂了紫色,不说青栈窑以烧制青瓷和白瓷闻名、紫色出现得不正常,就说这个色泽,怎么看也不像是古董……当然,这一条值不得推敲,只是我个人的感觉。总而言之,我个人的建议是找专业的人士再好好鉴别一下,免得出了差错,平白毁了一个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