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发愁的。”
阿努比斯一脸陶醉地抬着脑袋看他,笑了笑又笑了笑,搓了搓发烫的脸颊,轻声道:“谢谢你了。”
荷鲁斯受不了地伸手搓了搓自己的翅膀,没好气道:“我只有一个巴掌大小的时候,怎么阿努比斯也没有对我这么温柔过?”
伊西斯倒是很理解:“谁让你是棕色的小鹰,不是金色的。”说话间她也是满脸的遗憾,本来伊西斯觉得自家儿子,哪哪儿都好,见了陆压的原形才深切后悔没把荷鲁斯生成金色的。
荷鲁斯愤愤不平道:“我最讨厌那群以貌取人的坏蛋了!我要是金色的小鹰,哭上一嗓子,塞特就被母爱泛滥的女神们揍死了!”白瞎他长了这么一双萌哒哒的眼睛。
阿努比斯从满心泛滥的爱意中回过神来,急忙把奥西里斯的嘴巴掰开,把手中荷鲁斯的眼睛压到了他的舌头下面。
陆压在一边看得云里雾里,不过在阿努比斯这一系列动作结束后,他确实感应到奥西里斯的尸体上浮现出一阵阵的生机。
有搞不懂的地方就问,陆压好奇道:“你把荷鲁斯的眼睛给奥西里斯塞到嘴巴里,为什么他就有生命气息了呢?”
“这可是荷鲁斯跟塞特争斗,为奥西里斯大人复仇的证据,大仇得报,奥西里斯大人当然就活了。”阿努比斯信誓旦旦。
“……”陆压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个逻辑还是不对劲儿,纳闷问道,“等等,如果真的要展现荷鲁斯争斗的成果,难道不应该是塞特的……球吗?”
话说到一半,他尴尬一笑:“当我没说。”要真把塞特的那啥塞到奥西里斯嘴里,估计奥西里斯宁愿就这么死下去。
阿努比斯倒是一愣,当真很认真地低头想了一会儿,迟疑道:“你这么说倒是很有道理……”
荷鲁斯在一边很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都怪我,我把塞特的睾丸给扔地下踩烂了,否则要拿来拯救父亲,一定比我的眼珠管用。”
“……”陆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对着他尴尬地笑笑。
阿努比斯耳朵一翘,很有危机感地向前走了两步,挡到了陆压和荷鲁斯之间,然后自己对着陆压笑。
陆压就觉得阿努比斯今天一整天没干别的,光冲自己笑个不停了。人家这么卖力,他也不好意思不捧场,便笑回去。
阿努比斯大受鼓舞,于是继续笑。
“……”伊西斯意味深长地看了阿努比斯一眼,没有说什么,走到棺材旁边,看着奥西里斯脸上的尸斑一点点褪去,他被塞特砍断的肢体断口处也都自动愈合了。
伊西斯在智商上线时,并不是一味的哭包形象,她此时就还算平静,只是眼中含着泪,嘴上噙着笑,伸手小心翼翼碰了碰奥西里斯的胳膊。
这本来是一个很温馨的举动,无奈奥西里斯被分得太零碎了,她一碰,不小心把胳膊直接给碰了下来,伊西斯倒吸一口凉气,急忙给重新拼好了。
奥西里斯痛苦地呜咽了一声,艰难地缓缓睁开了眼睛,视线在他们几个人脸上一一扫过,张开嘴先把荷鲁斯的眼睛给吐了出来。
陆压个人觉得,要是他死上个十几年,是含着亲生儿子的眼珠子活过来的,估计得膈应得够呛,但看奥西里斯对此倒是接受度良好,只是满脸的感动。
奥西里斯先是活动了一下两个有点不听使唤的胳膊,再缓缓抱了一下伊西斯,视线右移,对着阿努比斯招了招手:“过来,孩子。”
阿努比斯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又硬生生止住了,对着奥西里斯使了一个眼色,带着几分尴尬地看了一眼荷鲁斯。
因为荷鲁斯才是奥西里斯和伊西斯的爱情结晶,阿努比斯在内心深处隐隐觉得自己低了荷鲁斯一等,尤其此时奥西里斯刚刚醒过来,正该是一家三口抱头痛哭的温馨时刻,他实在不应该过去搀和。
更何况奥西里斯第一个找的是伊西斯就算了,第二个找的竟然不是荷鲁斯而是他,阿努比斯尴尬得脸颊都抽搐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陆压看出他的窘迫来,神态自然地解围道:“奥西里斯大人恐怕还不知道吧,伊西斯女神为您诞下了一个男孩儿,他如今已经长大成……鸟了。”
陆压根本不知道奥西里斯在死亡中究竟能不能感应到外界发生的一切,但此时只要把话题岔开,就能帮助阿努比斯从窘境中脱困出来。
奥西里斯一愣,似乎确实不知道老婆给自己生了个娃,带着几分茫然地看向伊西斯,露出询问之意。
伊西斯也很奇怪怎么奥西里斯从头到尾都没看荷鲁斯一眼,听了这个才反应过来,一扭头看儿子欲哭无泪特别伤心的表情,连忙把他拉了过来,对着奥西里斯道:“对对,我怀上荷鲁斯时,你就惨遭塞特毒手了,这个是咱们儿子!是他跟塞特决斗,才把你唤醒的!”
奥西里斯对于自己死了一次就多了一个儿子,多少有些接受不能,哏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惊又喜地仔细打量了一番荷鲁斯,拍拍他的翅膀道:“不愧是我儿子!真是顶天立地的真英雄!”
奥西里斯是真的很高兴,拍荷鲁斯时用的劲儿有点过大,不小心把自己还没有完全长好的胳膊给甩了下来,被伊西斯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又给他重新按上了。
这才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面呢,阿努比斯耳朵耷拉着,又努力维持着笑容,轻手轻脚扭头想要离开,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折返回来戳了一下陆压,打算拉着他一块离开。
——毕竟奥西里斯是在阿努比斯的办事处复活的,第三国度暂且要让出来给他们认亲,阿努比斯不想打扰他们,但一瞬间又有种无家可归的惶恐失落,惴惴不安地看向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