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六十年后来的。失掉你们之后,我用了很久才重新振作起来。但真的,这世上没有谁失掉谁就不能活。我就活了很久,一直活到七十六岁。我事业有成。我儿孙满堂。我这一生都再没有什么不顺心不成功的地方。什么都有了,什么都够了。只是――”男人脸上流露出怀念的神色,“某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突然就想起来年轻的时候,跟你,跟大家发生的很多事情。我很想念你们,也有点遗憾。我只知道自己用整颗心爱过你,却不知道我年轻时爱过的你,我的哲也有没有爱过我。这世上大多事我都知道,我都有把握,可人心里的事情……特别是你,哲也,你让我遍尝失败的滋味,一度连自己都赔给你。想到这个,都快要讨厌你了。”
“征十郎……”
“这时候那个叫莫陌沫的道士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令我相信世界树上有无数个分杈,你们三个只是离开了我所存在的分杈,跳跃到岁的节点,在另一个与之平行的分杈上继续自己的人生,一起很快乐的活着。”男人触着黑子的脸颊,说,“然后他问我,用一年寿命换来这边看你们一天,我换不换?我想想反正自己也够老了,没什么好留恋的,就跟那家伙换了。没舍得多换,就这几天。”
“你撒谎。”
“那时候我也只剩七年寿命,居然没多想就都换了。”男人笑,“现在看真是亏大了,换上三天,足够。”
“还是撒谎。”
“你刚刚都那样骂我了,怎么可能继续跟你撒谎?哲――也。”
男人的声音顿住,叹息着伸出手指,擦拭着黑子眼角的泪滴,那颗晶莹的液体悬在他的指尖,折射出迷离的光彩,被他轻轻甩在地上,碎成八瓣。
“乖孩子。已经有了新的爱人,就别因为痛苦和内疚拒绝**。我只是你在另一个世界的过去。”
“珍惜现在,我已然老去,而你还年轻。这次重逢亦将是我们的永别。”
男人握着黑子的手,和他自己的手一起叠放在黑子心口,笑。
“请好好帮我一把,将我从这里彻底埋葬。”
××××××
一年换一天,你换不换?
这一刻房间里所有人问自己。即使这一生已经够长够好了,你换不换?
何况明知这样的一面只是永诀,这一条路的终点只有死亡:你自己的死亡,无论身体还是精神。你换不换?
或许刚刚的话是假的吧?所有人的目光一致投向正在使用眼的赤司。赤司面无表情:“他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是我,我也换。”
“赤司和,小赤司――”黄濑的目光在这两个人之间移动着,最后。
“小黑子。”
“凉太对不起,是我一时冲动。我道歉。”黑子有点手忙脚乱的擦擦眼角,强笑,“这算不算被征十郎甩了。”
“相互吧。毕竟我们谁都没等谁。特别你啊,真太郎回来之后,就没想想我也有可能回来吗?还要跟凉太好。我一直奇怪那时候大辉不等你跟**良好上的时候,你怎么都不是很在乎的样子。现在明白了,哲也还是有旧爱没戏就另结新欢这种正常人的思维的。”男人一弹黑子的鼻子,一指乔纳森,“难怪跟这家伙臭味相投,两个**。凉太把他看紧点啊!”
“你毫。抱拳,我万千米听东。”和在场其他人员不同,乔纳森现在感到了深深的压力,一着急,连音都要咬不准了。刚刚那几十分钟,他基本上就只是在围观外国无字幕室内场景剧。
最可怕的问题是:这是伦理悬疑剧不是动作文艺片。
“日文还是这么差――谁给他翻译下。”男人扶额,“哲也你也够厉害的。居然把自己当年在华盛顿队的队长都挖出来了……”
“我是翻译,那个,队长?”高尾僵住了,“他!!”
“啊,另一个树杈上。”男人解释道,“和哲也并称‘华盛顿队不败双壁’,关系铁到不能再铁。”
“在美国打街球偶然碰上的。”黑子重复着那个说法,“另一个树杈吗……”
“喂,你这是在纠结世界观吗?”男人袖手而笑。
“对啊对啊!”圆场帝高尾总算跟上了,赶紧帮忙跳台,“这么说来,我们其实不是我们。这个说法有点怪哟。哈哈,或者说不是小哲小真你们所――不对,我们是原住民。小哲他们三个是嫁接来的――还是好怪。”
“说法奇怪了点,但理解能力不错,值得称赞。所以,凉太和火神并不需要太在意所谓前世那根树杈上的人负责,只需要注意不要犯他们的错误。这才是我到这里来的最大意义。”
“这样啊。”男人一句话令黄濑和火神都有种逃脱生天的感觉,他们当然还想要知道**,但需要自己位置负全责的糟糕过去,和只是用来给自己提个醒的镜面世界很明显是不同的。
“于是现在,让我们抓紧时间解决人生中的具体问题。”男人重新坐下,手腕一扭,“首先是哲也的婚姻。那只是形式上的……”
“莫非是为了绿卡?”绿间一直在等这个,立即问。
“应该是完全被骗的。”赤司用“眼”仔细观察着黑子的神色,道。
“太好了!”黄濑凉太在听到“形式”这个词是,吊着的一颗心已经完全落了实地,差点虚脱。火神的心却提的更高了:他对这个“结婚”本就是惊多于喜,听说是假的,不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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