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而论,从刘程那儿听说郑岩上个月就辞职时,洪海确实特别生气。但是听郑岩说在医院,还是在血液科住院部,他这一路上脑子里也没消停。在医院,不是郑岩病了就是郑岩的亲友病了,那能是谁呢?可如果不是郑岩本人,郑岩又有什么不敢说的?
洪海眼看着电梯上的楼层数一点点升高,想着得找个值班护士打听打听。结果他刚下电梯,就看到右前方的走廊座椅上坐着个人。
那人身形偏瘦,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没有洪海高,一张五官立体的脸在医院清冷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他听到电梯开门声,下意识地转头看了过来。
“来了。”声音有些沙哑,这人便是郑岩。他看到洪海,又看到洪海身后的人,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不好意思,这么晚让还你跑这么远。”
“远倒是不算远,问题是你在这儿做什么?”洪海看郑岩气色不大好,跟他上一回见的时候比也确实是瘦了不少,但看穿着,怎么都不像是生病住院了。
“我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但是这个得还给你。”郑岩拿出来一个方方的盒子,答非所问地说,“本来该早点还的,但是这段确实没腾出时间。”
“什么意思?”那盒子是洪海亲手送出去的,他当然清楚里头装的是什么。里面是一块江诗丹顿的手表,是郑岩过生日的时候他送给郑岩的。郑岩除了过生日那天之外就没再戴过,说是怕出任务的时候丢了。
“它太贵重了,我想来想去……还是不适合我。”郑岩一脸歉意地看着洪海说,“对不起洪海,是我辜负了你的好意。”
“辜负了我的好意?呵……”洪海顿时感觉路上消下去的气重新拱起来了,憋得他整个胸腔子疼。如果话到这里他再听不出郑岩的意思,那他就是个傻子!
但是凭什么?
洪海以前觉得郑岩从不发火,说话总是温声慢语的,感觉这人修养特别好。但是现在他发现,这特么不是修养好,这是藏在棉花里的一把把软刀,专等着戳得他心呢。
“你骗我你出任务,我特么想知道你过得怎么样却连个电话都不敢给你打,就怕你出任务有危险。结果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洪海忍不住扬声大吼:“郑岩,你特么逗我呢?!”
“喂!这里是医院,麻烦你有点儿道德。”简玉川抱着肥橙坐下来,不忘提醒有点控制不住情绪的洪海。他左右瞅瞅,跟防偷孩子似的护住肥橙——主要是怕洪海那一吼再把护士招来。
“总之是我对不起你。”郑岩看了简玉川一眼,继续对洪海说,“本来我以为你会先开口,这样我或许会好过一点。但是你比我想象中的重情义。”
“我特么用不着你在这儿夸我!我现在就想知道,根本原因在哪儿?”洪海生气却又要压抑,憋得呼吸粗重无比,他看向郑岩侧后方的病房,“是因为你遇到了更好的人?还是……那个人他根本就在这儿?又或者,你玩儿了几年发现还是姑娘好?”
郑岩闻言半天没吭声。
肥橙感觉突然安静,便掀开衣服钻了出来,直勾勾瞅着郑岩。
简玉川看不过去了,又把它重新盖住,压低声:“你给我老实点儿!”
郑岩听到悉悉索索声,转头看过去,刚好看到一只毛绒绒的东西被按进黑色的包里。他看出那是只猫,眉头拧得死紧:“这里是医院,你们怎么把宠物带进来了?”
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的简玉川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他就带宠物进来了,可他影响别人了吗?!
但还不等他反驳,被洪海指过的那间病房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石头叔叔,你在跟谁说话?”这声音从病房里传出来时有些虚弱,还有点奶里奶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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