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一下子哗哗落下。
“弱者,是没有用的。”神威忽然开口道,他抬起头,望了望天空,半晌,仿佛对帕克,却又仿佛对自己说道:“本来感觉到不好的时候,我一直担心,想了很多办法去补救。”
比如做低级任务,经常和委托人谈论旗木大叔,比如找富岳,发飙也让警务队压压流言,找奈良鹿久,请他想办法让月光疾影出面解释……
一切补救才刚刚开始,昨天还听老族长说,旗木朔茂被大名点名要求做任务,结果那个家伙自己放弃了。
真奇怪,怎么会这么意外。
“无所谓了,那么悲哀的死状,事情发生后,旗木朔茂这个人在我的认知里,就再也没有任何意义。”神威想了想,他弯起眼睛,以平常的语气,非常冷漠的说道:“你回去吧。”
冰冷的好像对待死人,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接受了那个人的死亡!
帕克脑子里的弦彻底断掉,嗷呜一声,冲上去死死咬住了神威的小腿,呜咽道:“可恶,可恶啊!你把卷轴还给我,给我留下,我们忍犬一族就死也不要跟你签订契约!我不要!”
猩红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淌下,将绷带染了一小片红晕。
“就这么点咬合力,也敢来咬我。”神威一动不动,眼睛里渗出可怕的红色,他低头,睁开眼睛,三勾玉旋转的飞速,几欲连成一条线。
看着帕克,然后咧嘴,神威露出可怕的笑容,“喂,你是想死吗?再不走,就杀掉你哦!”
帕克眼前一黑,被甩了开来,耷拉着眼皮,模糊的就瞧见卷轴掉下来,溜溜滚开,上面露出的名字,正是旗木朔茂。
它啜泣,却死憋着不肯大哭。
可神威本欲抬起的右脚顿在那里,定定瞅着那个名字良久,然后,倏地,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气味不见了,帕克才放声大哭起来,哭了很久,嗓子干裂的发疼,它猛的回过神来,担心卡卡西,便咬着卷轴,哼哧一下,匆匆忙忙往旗木大宅跑去。
这件事发生的很快,也很突然。
卡卡西忍校放学,回家推门,旗木朔茂就自杀在了房间里,没有任何的遗言,就这么忽然的去了。
天塌不过如此。
失魂落魄,直到泪水都流不出来,他怔怔的在父亲冷透的尸体旁站了一夜,然后,第二天的太阳不动声色的升起来。
卡卡西才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摔在地板上前,被神威轻轻接住了,没人知道他也在外面陪着卡卡西站了一夜,就算太阳升起,撒在他皮肤上,他也没有撑开伞。
手上的皮肤有些衰化,神威低头,却看见被他接住的小鬼,正眉头微皱,神情痛苦快哭了一般。
睡着了才流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
作为父亲,真是失格。
神威不带情绪的目光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那现在也就是一具快要腐烂的血肉之躯而已。
抱着卡卡西,送他回房间,神威开口道:“帕克回去了?”
“它已经回通灵地了。”一只小牛犊大的斗牛犬从门口踱步钻进来,松口将卷轴放下,看了看卡卡西,又转头,看着神威,低沉道:“朔茂说过,他死后,继承忍犬的人就是你,直到卡卡西成为忍者,再让他签订契约。”
神威这次没有拒绝,盘腿坐下,并且伸手打开那个卷轴,“要怎么做?”
“你想清楚了吗?我们忍犬只是兵,没有多少战斗力,最出色的也不过是我这种程度。”斗牛犬也趴下,跟神威一般高大。
神威笑了笑,“不需要战斗力,我可不需要有人跟我抢架打,而且,我觉得以后,帕克会比你更厉害吧,那种感知能力会很有用。”
“我叫布鲁。”它说,“写下你的名字,按上手印就可以了。”
神威照做了,看着挨着他的名字,那个属于旗木大叔的手印,低垂眼睑,神情难辨的问道:“那么,那家伙还有什么话留下来的吗?”
“照顾好卡卡西。”说完,它跃出离去。
神威以手撑额,白皙的脸上露出苦恼的表情,他苦思冥想,不能理解的喃喃自语道:“难道我看起来像是个会当保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