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仪养过很多小东西。
都没活过三天。
林歧往萧途旁边一坐,立马就有人递上了碗筷,与此同时,外头吹来一阵春风。
风中带着浓浓的香水味,所过之处,成了花香万里春。
酔春楼头牌,花万里。
他卸下了浓妆,也换了一身普通的世家公子服,除了那没来得及洗去的香水味,根本与之前在酔春楼里的头牌风马牛不相及。
可也正因为他的没来得及,才体现出他来得何其匆忙。
他站在唐欢的身旁,对上了林歧的目光。
唐欢抬起头:“知意哥?”
萧知意“嗯”了一声,依旧看着林歧。林歧却好像没看见似的,自顾自地夹起了菜。
他把菜都夹到了萧途的碗里,同时抬了抬眉,一道看不见的线连在了他和萧知意之间。
传音入密,束音成线。
“你是要站在对面了?”
“师兄……小欢才刚满十六,他什么都不知道。”
林歧沉默不语。
萧知意握紧了拳头,他不想和林歧对上,打不过倒是其次,而是他并不觉得林歧追查盛仙门有什么不对。
他只是单纯不想让唐欢来蹚这趟浑水。
于情,唐欢是他世弟。
于理,唐欢是定国公世子,未来沧涯三军的统帅,绝不能和走私金丹扯上任何关系。哪怕盛仙门没了,他也必须摘出来。
林歧终于说话了:“天衔,师兄待你不好吗?”
九君的名号来自天衍门第一代弟子。
此后一直延续至今。
林歧以九君之号称呼他,已经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萧知意睫毛颤了一下:“好。”
林歧放下筷子,笑眯眯地看着他:“既然好,为什么不信师兄呢?”
林歧站起了身:“我出去走走。”
萧途敏感地回过头,就看见他略显孤寂的背影。
和林歧认识以来,他总是很活泼,很不着调,好像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即便是现在,也仅仅是一闪而过的落寞,紧接着便踪迹难寻了。
不知怎的,萧途稍微有点心疼。
虽然林歧常常嘴上占他便宜,可从来没有哪一次真正地让他为难过,反而会在他发病之时第一时间帮他温脉。
林歧不欠他什么,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温脉所耗真气也不是一星半点,连他师父都不能做到游刃有余。可是林歧从来没说过什么,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不耐。
林歧说不认路,所以要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