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专业的研究生,时维如今正在租住的公寓附近的医院实习,最近正是比较忙的时候。
但再忙也没办法。
肚子里的东西还不知道是什么,就像那个最可能是罪魁祸首的奇怪男人。时维发现自己居然想不起对方的模样,明明当时是对面说过话的。
他只庆幸自己不在老家上学,昨天才和家人通过电话,短期内应该不需要联系他们。
疼痛的消失就和它的出现一样突兀,只留下腹部生物既成的存活事实。青年的大脑里充满杂乱的念头,四肢却懒洋洋地一动不动。
直到最后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有点冷。
他蜷在沙发上,维持着睡着之前的姿态,没有盖被子或者毛毯。电视节目已经转为深夜档,他下意识动了动身体,然后没忍住——
“阿嚏!”
一阵寒意上涌,伴随着鼻腔酸痒带出的泪水。时维抽了张纸擤鼻涕,下一秒又是一个喷嚏。
似乎感冒了。
脑袋比想象中更加沉重,虽然额头没有发热,但能明显感觉到身体的不适。他看了眼指向六点的时针,从沙发上爬起来挪向卧室。
胡乱吞了两包感冒药,大脑的眩晕感似乎在短短几分钟内迅速加重。他只隐约思考了一秒“是因为肚子里的……?”,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之后的两天,时维基本是在床上度过的。
感谢如今发达的外卖业,让他不至于把自己饿死在家里。进食、吃药和解决生理需求全靠本能,剩下的时间不是瘫在被子里,就是在扑进被窝的路上。
没有到发烧的程度,体温最高不过37°5。但身体的感觉不比发烧时好受,无力、困乏和极度的眩晕。就像免疫系统面对外来者的入侵,全力抵抗又步步后退的无可奈何。
而战场是他的身体。
偶尔能感觉到肚子里那团东西的活动,感染、寄生或者其他什么,即使专业和医学相关,时维没有多少精力去思考,也就更无从判断“它”可能是什么。
或许是不敢去思考吧。
于是他麻木的睡觉、醒来、下单、吃药、上厕所、取餐、随便扒拉几口后扔掉、睡觉……然后重复这个过程。
直到第三天上午,时维在窗帘缝隙的阳光中睁开眼,然后打了个呵欠。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身来。
就像每个普普通通的早晨,大脑清醒,四肢带着沉眠后的酥软,但很快恢复自如。鼻子、喉咙以及眼睛,都完全摆脱了那种近似感冒的症状。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几天的那场“病”,就像是个梦一样。
也许就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