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如今连横如何算得上人和?他国远楚,千里赴来,地利何优?倒是楚国占有二者。魏国攻楚,必经韩国,魏韩不睦,此番必定心怀气怒,如何肯帮助魏国一道连横攻楚?由此可见,魏国攻楚内存隐患,难以胜利。若是秦国出兵攻楚,等到魏国败退,士气大振的楚国必然全力转攻秦国,得不酬失啊。”
叶煜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如今不是灭楚的好时机。不过他也不会只哀叹好机会的逝去,他既然能舍得,那必然是因为有更好的想法。
紧接着尉缭也表了态,他和叶煜一样认为属于秦国的时机未至。
嬴政在一阵思索过后也认同了他们的看法,秦国最终仍是隔岸观火,而其他国家或许是出于位置太远或许是没有人牵头,也都没有出兵。
正如叶煜所说,魏国虽然在楚王逝去后大占优势,可是不久后就受到了楚国激烈的抵抗以及韩国的干扰,局势陷入僵持,形势越发越对魏国不利起来。
楚国的新王是楚考烈王的庶长子负刍。负刍身份不高,他的出生时间与太子悍相近,但从小待遇却是一个天一个地,更别说是接受继承人教育了,就是楚考烈王杀光太子悍母子三人之后也未曾立他为新太子。
新王负刍应当说是楚国新的希望,可惜这位继位前不久才及冠的新王并没有和嬴政一样的心性能力,楚国的内政和春申君离去、楚考烈王逝去后一样糟糕,仅靠着一些忠臣支撑着。
而这正合了叶煜的打算,有一个平庸的对手总比有个神对手要好得多。
魏楚的战役陆陆续续持续了不断的时间,一直到了入冬,魏国才迫于补给和天寒地冻,不得不退兵了。
“阿父~”两岁的叶子婴小跑着奔向刚刚从练武场出来的叶煜。
叶煜蹲下身,抱住自己的儿子,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你今天倒是起得早了,外面冷,我们进屋去。”
说着他还蹭了蹭子婴的脸颊,父子两一人美一人可爱,凑在一起连边上花丛上的雪花都能融化了。
今年的冬天尤其冷,叶煜轻轻搓了搓子婴凉冰冰的脸颊,一边在火盆的地方烤暖了一点之后,一边用温热的水给他擦了擦脸。由于他对于子婴的事情总是亲力亲为,边上的婢女也都习惯了。
尽管叶子婴不是他亲生儿子,可他一直视如己出。不仅是因为已经过继了,更是因为他在发现自己喜欢嬴政的之后就确定自己不会有孩子了。
以前他或许还会有点期望,但是发现自己性取向之后,他并不打算去祸害别的女子。
反正他早有独身一辈子的打算了。
他略有心酸地想到。
关于子婴,有一点叶煜是非常注意的,那就是嬴成蟜的事情。虽然子婴还小,但他半点都不曾隐瞒子婴,并且在他彻底记事前都会偶尔与他说说。叶煜不希望被人钻了空子,日后用这种事情来离间他们父子感情。所以与其隐瞒,不如一开始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并且教导他那是不对的事情。
听着子婴奶声奶气地说着一些琐事,叶煜也跟着他说的内容笑了起来。
“将军,彗星又出现了,在西边。”赵诚脸色不太好的进来说道。
事实上叶煜的神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虽然不是迷信的人,可是每次彗星出来都没好事,他也忍不住皱眉了。
子婴见此,伸出小手摸上他的眉间,顿时惹得叶煜展颜笑起来。
逗了两句之后,叶煜让婢女将子婴带下去,再问赵诚,“可有什么消息没?”
并非是他让赵诚打探了什么,而是每次彗星出现都伴随着坏消息,他已经有所准备了。
赵诚摇了摇头。
叶煜灌了口热酒下肚,他倒是希望真的没什么坏消息。
坏消息总是有的,不过对于秦国而言也不算太坏。这一次彗星出现的时间很短,也没有前一次大,直至它消失后几天才听人传来消息,说是春申君死了。
原以为就这样没事了,孰料没过多久,彗星又出现在了北边,并且好几日都没消失,甚至还有向南移动的迹象。
“听说兰陵那边的那位荀夫子逝了。”
“荀卿?!”这回叶煜是惊讶了,这时他想起来前些年荀子的身体就不太好,不然也不会只派他十几岁的小弟子来了。
原还想着有朝一日能见见这位大儒,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