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让人知道,在这个家里,你是思想进步人士,而你的妻子就是那个衬托你的优秀的反面教材。
还有,当初白向红几人,大年三十来我家闹,你本来是打算让大家知道自己和坏分子势不两立的决心,哪知道,王润生等人并不在我屋里,你很聪明,很快意识到,怕是要占不着啥便宜,所以,你立即引导着王润生他们说那些道理,然后借坡下驴,很快就跑路了。
当时我们就觉得,你做的这个动作特别违和,说出的话也很让人无语,现在想来,不过是装疯卖傻罢了!要不是你今天不加掩饰的暴露了你的真实面目,我还想不到你这么大智若愚那!只是,做为同村的老乡,我劝你一句,小聪明还是少用些吧,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说完,我不在搭理他,直接越过他向林子的深处走去,现在想想,吴老他们还真没说错我,我真就是个看着精明,实则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人,我之前还笃定的认为铁刀是个实心眼儿的家伙,却忘了,真要是那么笨,能好好地活到救援?能让人家手艺师傅,就将他收下?
不管猜的准不准,铁刀还是踏上了去学校的列车,他的妻子给他带了不少口粮,几乎是把他今年挣得都给他带走了。其实铁家生活并不困难,你想想,铁家三口人都是壮劳力,一年分的粮食,足够他们吃的饱饱的了。
这次铁刀走,但是他媳妇儿也真没委屈他什么。铁刀没跟大家说什么,也没有对自己的媳妇和儿子有什么交代,直接拎着粮食就踏上了列车,这样冷漠的态度,他的妻子却没有过多的意见,反倒是铁剑有些受伤。
因为有去年的例子,孤儿院今年早早就开始采集晾晒靰鞡草,给孩子们掺着棉花做棉衣、棉裤、棉鞋,而且因为孵了不少鸡鸭鹅,还有几十只羊,这些孩子们都听话的把它们掉的毛都收集了起来,巧手的刘奶奶等人直接做了鹅(鸭、鸡)毛口袋,还有羊毛褥子给孩子们铺在身下,这个冬天是不怕冻到孩子的。
我跟吴老商量了一下,就带着卢将军几人去了山里,连着杀了两只大野猪和几只野鸡,然后在天黑的时候抬了回来,这回连肉食也解决了,至于粮食和蔬菜,这些孤儿院已经足够自给自足了,干菜、咸菜的也都堆了一地窖。这里的生活,已经比很多普通人家都过得好了。
这期间,潘建刚终于和刘英完成了婚礼,没有我想象中的热闹,甚至连闹洞房都直接略过去了,就是主持人问了问他们认识的经过,然后表一下决心,以后一定会共同努力,共同进步,然后彼此交换了一本语录做婚姻见证。
我不知道,就这么简单的婚礼程序,你们用得着准备好几个月吗?这还没有人家答谢宴来的正规好不好?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两个想让我给他们主持婚礼的,当我问他们,拜堂的时候,是分别跪拜双亲,还是让吴老和刘主任两口子坐在一起的时候,吓得俩人二话不说,就另请高明了。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这个时候,什么拜高堂之类的,都是要去掉的,现在讲究思想进步,要拜只能拜主、席像,问问题的时候,也绝对不能问些没用的,必须是严肃认真的说:XX同志,XX同志,你们已经结成了革、命伴侣,希望你们在以后的岁月里要互相监督,互相提醒,要共同学习、共同进步,让自己的思想紧紧地跟随着党的脚步。
第94章
今年的天,冷的特别早,出了开始的两场雨夹雪之外,很快就开始下起了暴雪,这让人很是措手不及,很多年久失修的房子,都没有挺过这场灾难,而第一个被压塌的就是老陈婆子家,好在出事儿的时候是白天,做为很敬业的编外人员,老陈婆子很敬业的带着陈多在托儿所,而王小铮也在市里上班,所以并没有人员伤亡。
王小铮在医药局干活卖力,再加上早年跟原主学了不少真本事,本人年纪小、长得帅、嘴也甜,平时又很勤快的主动扫个地,到个垃圾的,很得同事领导的看中,再加上又是吴老亲自开口送进来的,所以,很快就成了正式工。
这小子脑袋瓜灵,很快就跟市医院的药品采购混熟了,每天称兄道弟的,后来因为Y市大面积发生疟疾,西药告急,病人多多少少出现脱水现象,他干脆就跟医院的人打了招呼,帮着解决问题,其实就是从我这儿二分钱一粒儿买走药丸,然后五分钱两粒儿卖给人家医院,挣这中间的差价。
一场传染病,王小铮不但还了当初借我的钱,还自己攒了不少,后来又在市里买了一套房子,想要接干娘老陈婆子和陈多去市里住,但是,老陈婆子觉得那边儿人生地不熟的,不怎么愿意,孝顺的王小铮也没勉强,干脆跟人买了一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天天往返上班。
老陈婆子是早就心疼这个半路来的便宜儿子了,只是,老太太更心疼自家孙子,她们去了市里,可就没有羊奶养孩子了。这回好,也用不着她纠结了,赶紧拍拍屁股搬家吧,要不晚上睡哪儿?
不说我和王小铮之间的关系,单说这么长时间,老陈婆子和大家融洽的相处,我也不能干看着啊,赶紧让大家伙帮着收拾东西吧。因为他们最少一冬天都不会回来,等开春能动工的时候,就得重新盖房子,所以,这些吃穿用的东西,都得暂时送去城里。
所谓破家值万贯,看着个孤老婆子没啥存储,一直到了王小铮他们来了,有些东西这才开始置办起来,但真往市里送的时候,却整整拉了两牛车,是大黄和阿勇拉的,村长家的牛有些老了,这冬天就有些蔫儿,所以,我只是把车借了过来。
后来又特意回去,把他家的柴火拉了过去一车,因为城里的柴火也是要钱的,不过,考虑到今年这天头,光是烧柴可能要冷,万一我那天晚上没及时起夜,炕凉了再冻着孩子呢,所以回去的时候,我又特意买了两车煤拉了回来。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王小铮买的房子,隔壁竟然是当初小河他们“捡”女婴的家,夫妻两个见到我很是热情,听说是我的亲戚,更是二话没说就开始帮着卸车,就连买煤都是他们帮着联系的,老陈婆子知道我们认识,对方家里还有个孩子可以陪着陈多,立即高兴的不得了。
这回两家特意互相介绍了一下,男人叫孟凡刚,原本是当兵的,专业之后是这里的公安局副局长,女人叫做黄秋花,是Y市二商店的主任,都是平常大家争相巴结的人物,家境条件极为优越,同样的出手也很是阔绰,我走的时候,两口子给我塞了不少的东西,甚至连极为稀有的奶粉,都给了我十多斤,让我回去给三胞胎喝。
我垂眸道谢后,并没有推辞,因为我知道,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并不难得,这更多的是因为孩子们救了那小女婴孟莎莎,不过,这个事儿黄秋花知道,而孟凡刚完全就是因为他家不缺这个,而黄秋花又坚决的说,她做梦梦到,是小河三个孩子救了自己的女儿。
当然,我也不能白要他们的东西,回头我就送了整整一角子野猪肉还有一些干菜给他们,价钱上绝对只高不低,老陈婆子看奶粉眼热,将家里的腊肉拿过来跟我换了一斤来的给陈多,看得出来,这绝对是把孩子疼进了心坎里。
老陈婆子家的房子到了最后,就好像按了开关似的,好几家都跟着遭了秧,不过大多数都是塌个屋顶或者时间太长的仓房之类的地方,但是王润生他们住的地方,因为只是糊弄着搭的棚子,自然是挺不住的,于是,我光明正大的把三人接了过来住在吴老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