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心记得杨明说杨征的母妃好像是陈贵妃,莫非杨征就是陈阿姨的孩子?杨心想着便着手画起来,只是画的是短发的陈思琪,还穿着现代的长裙。皇上拿起画像看了一眼,果然比毛笔画要清楚相像的多,虽然画中的女子未留长发,衣着怪异,但确实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他看着如此清晰的人物特写,激动地连说了三个“好”,抬起头再看向杨心时,杨心还能看得见他眼中的泪花。
这天,杨心一共画了四幅画,都是穿着现代装的陈思琪,短发的陈思琪,年轻的陈思琪。她回到南明王府的时候,门口还停着国师府的马车,车夫是个年迈的老人,在傍晚红黄色的霞光里,灰布衣裳有了一种怪异的颜色。她走近了些,车夫就掀起了车帘,马车里赫然坐着一个人,正是万人敬仰的国师大人。杨心其实不想现在去国师府,她更想待在南明王府等杨明回家,可皇甫诸生就在车里直直地盯着她,眼神不怒不喜,却依然叫杨心不敢拒绝。
杨心上了车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收拾东西,有些坐立不安却又不敢开口,毕竟皇甫诸生已经等了大半天。而皇甫诸生好像明白她的顾虑,直接开口道,“不用收拾东西,国师府什么都有。”杨心想反正杨明应该很快就会来接自己,凑合着也能过,便也没有再回去,只是她不知道,自此之后,她再也没有去过南明王府。
国师府里确实什么都有,有杨心喜欢的种满花的院子,有合身的衣服,还有一把小提琴,比杨明让人做的那把细致、精美、完善,可杨心看着它想的依然是杨明,想小提琴初到那天他听琴时专注痴迷的样子,想他们在清晨、在傍晚,在任何可能的时候,都会有那把小提琴拉出来的旋律。
杨心在国师府待到第三天的时候依然没有等到杨明来接自己,她焦灼忧虑只能到皇甫诸生的闲散居去打探消息。此刻皇甫诸生正斜躺在榻上午睡,日光透过树影落在他脸上斑斑驳驳,可杨心依然觉得他说不出的俊美,不同于杨明耀眼的风华,这是另一种深沉的美,她像一个偷窥狂一样暗自对着美男犯花痴,不想被抓了个正着。皇甫诸生起身先揉了揉眉心,然后才看向杨心,“你再对我犯花痴,我也看不上你这种小丫头。”
杨心有些尴尬,只好行了一礼以作掩饰,不想皇甫诸生又调侃道,“你才来了几天,没想到适应的还挺好。”
这下杨心更尴尬了,只能低头瞧着自己的鞋尖。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问这句话的时候皇甫诸生已经站到了杨心的跟前,以至于声音就响在杨心的头顶,杨心被吓了一跳,险些忘了来这里的目的,“哦,我是来问问杨明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还没有来接我?”
“接你?你很着急回去吗?”
杨心听着他的语气总觉得怪怪的,像是吃醋,是嫉妒,“急倒是不急,只是想知道杨明到底怎样了,他受了伤还没好利索,怕又复发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南明王已经回了南明王府,自会有人照料他。”
“真的吗?那我回去看看他。”
杨心用回去这个字眼,可见她心里是把南明王府当家的,可如此皇甫诸生越不可能放她走,她走了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于是皇甫诸生说,“他现在不可能来接你,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南明王现在只是被监禁在王府里,仍有大批的侍卫把守着。”
杨心喃喃一句,“怎么会这样?”却也无可奈何。
其实皇甫诸生还是变相地撒了谎,杨明被监禁在王府里,确实不能来接杨心,但杨心去看杨明还是可以的,只是进去了就不能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