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点点头,然后伸手去拿钥匙。夏洛克先我一步伸长手臂取下了钥匙,然后顺手放到了我的口袋。
“你什么都喜欢直接放在口袋里,这很不好。”显然,夏洛克摸到了我外套口袋里面的枪。
好吧,我并不是要拿着这把枪去搅黄了难得的同学会,而是昨天那个案子有些危险,我和夏洛克在码头等了好几天才算是捉到了那个狡猾的嫌疑犯,必要的防身措施还是不错的。不过现在带着这个显然不合适,我把枪取出来放到了一旁:“谢谢你夏洛克,你先睡,不用给我留门。”
“玩的开心。”夏洛克难得的一句祝福。
我有些感激的看了看他,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不过在走到楼下的时候,我回了一下头。
窗帘微动,窗户紧闭显然不是被风吹得。那个虚晃的人影我还是看得到,虽然他很快就消失。
到底是不是我每一次出门夏洛克都会在窗户前面看着呢?我不知道,不过一想到这种可能我就会觉得有些心虚。
这次的同学会是迈克组织的,我和夏洛克能见面也是因为迈克,他是个很好的人,并且友善。他似乎很不满意我现在的社交水平,事实上,我的人生似乎就只有夏洛克一个中心,我不知疲倦的围绕着夏洛克星进行运动,一日复一日。
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但显然,这次的同学会的主角是我。
毕业后我就怀揣着一腔热血去参军,事实上军队生涯也确实锻炼了我的意志——至少我在夏洛克第一次扔下还是瘸腿的我去找箱子,并且让我穿越半个伦敦回来给他发短信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不是给他一拳或者踢他一脚,这就证明了军队生涯还是很好的让我懂得了忍耐。
大学的同学并不是每个人都做了医生,就像迈克,他成了大学教授。不过其实我并不记得很多人,战火不仅剥夺了我的健康,也炸飞了我的一部分记忆,事实上我的记性并不是特别好。但是我依然对他们每个人保持热情友好,但实际上,我在没多久以后就开始想念夏洛克。
他直来直去的方式或许更适合我,哪怕偶尔夹杂着讽刺,和对全世界人类智商的侮辱。
我并没有呆到最后,事实上在吃完饭我就推脱有事离开了。迈克看起来有些失落,我很抱歉。
回到221B的时候,灯已经黑了。我进门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沙发上的夏洛克,他穿着蓝色的睡衣,把自己隐匿在黑暗中。
“怎么不去睡觉?”我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很晚了。”
夏洛克抬头看了看我:“黑暗有助于思考。”
米尔已经不在这里,我猜想是赫德森太太把他抱走了。刚刚喝了些酒,事实上我也没有睡意,索性打开了壁灯,暖黄色的光芒让屋子里温暖不少。
至少是看起来上。
“夏洛克,你似乎从来没提起过你的大学?”我看着夏洛克,尝试着说点什么让自己不再因为酒精而头疼。
夏洛克的十指合在一起放在下巴上,似乎在思考问题,听了我的问话便把眼睛聚焦在我身上:“事实上,我对大学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
“那是迈克罗夫特布置给我的任务,他让我伪装成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事实上我做的不错。”夏洛克耸耸肩,这个动作很不体面但被他做的很自然,“我拿到了奖学金,取得了几个实验成就,导师都对我不错。”
这听起来很好,除了一个完美的女朋友,夏洛克的大学生涯应该一片无悔。但是我听得出,夏洛克不喜欢。
夏洛克却是笑了笑:“不要皱起眉头,John,你每次都把自己的想法摆在脸上,这很不好。”
“我只是在你面前如此。”我用手摁了摁额头,事实上,酒精让我的头持续疼痛。
夏洛克换了个姿势,他把右腿搭在左腿上,这让他的腿看起来更长了:“是的,我不喜欢,那些赞誉对我又没有好处,事实上还给我带来不少负担。他们一点都不聪明,唯一让我欣慰的是图书馆,至少我还可以在哪里通过背书来消耗时间。”
或许,不是消耗时间,而是消耗精力。
他的脑袋总是转得比别人快太多倍,所以他需要刺|激,需要难题,慢节奏永远不适合夏洛克。
就像那些可卡因溶液,不过是一种手段。
我说不出什么,因为我其实把我的大学生活忘得差不多了。按理说,那应该是很快乐的时光,但是当有更美好的人生出现的时候,你就会贪恋那些美好,而渐渐忘记过去。
我贪恋现在,现在的每一刻。
“事实上,我不止一次想着,要是我早点见到你会是怎么样。”我这么说着,微微往前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