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荣幸好不好?要不是看在外孙女儿的面子上,谁会理你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如果她真这么说了,那今天的谈判也不用进行了,可是贾母又有许多年没被人这么当面堵得下不来台了,很多时候,人们就算知道她是装的也不敢直说,还得陪着笑脸感激不尽,因此一时半会儿的,贾母被剥了的面子实在难以贴回来。
多亏鸳鸯机灵,接过话头道:“老太太一早便说过要好生庆贺,偏那会儿林二爷没有兴致,现在可好了,林二爷吉人天相,中了有储相之称的庶吉士,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不是?”
贾母有了台阶十分受用:“可不,那会儿我便说要把亲朋好友都请过来给你们贺喜,让他们大家好好羡慕一回我贾家外孙的大出息。可是妃儿说,怕二哥哥不高兴,因此拦着我不好大办。现在好了,三喜临门,这回可不能有人推脱,找个好日子,咱们非热热闹闹的庆祝一回不可。”
殷玉一挑眉:“素闻老太君最喜吉庆热闹,既如此,何不喜上加喜?您老也能多乐上一回?”
贾母手上一紧,不自觉的掐住了身下影红洒花簇锦软垫,强忍住把它撕碎的冲动问道:“还有什么喜事?也说给我听听!”
殷玉正色道:“我父亲为二弟求娶贵府二姑娘,难道不是件喜事?”
“撕拉”一声轻响,贾母的长指甲真的把软垫撕坏了。在心底恶狠狠的骂一声臭小子偏提不开壶,面上却笑得云淡风轻:“啊,你说这事儿啊,怎么,你父亲也跟你说了?到底男人粗心,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说不来,他也不怕臊了二小子?”
殷玉费解:“跟我说为什么会臊到绯玉?”
贾母在一刻钟之内第二次被噎住。她那是随口说的,没话找话不行吗?他干什么非得没事找事?
又是鸳鸯,不畏艰险的冲出来解围:“林姑爷写的信,难道大爷不给兄弟们读吗?”
殷玉对丫鬟插话也些不喜,便看也不看鸳鸯一眼,只对着贾母道:“做什么非得让我去读?他们都认字。”
这回鸳鸯也噎住了。
得力助手被迫下台一鞠躬,贾母无奈之下只得回答她原本十分想回避的问题:“关于婚事,我要慎重考虑一下,横竖二丫头还小呢,不妨再等几年看看。”
殷玉一撇嘴:“既这么着,那便算了。贵府二姑娘虽年幼,我二弟却不小了,倘若定下亲事,那等几年倒是不妨,可若是还订不下来,那便请老太君把我二弟的年庚八字还回来,让我回明了父亲,为二弟另择佳妻。”
贾母撕坏了第二条坐垫:“我那姑爷也太心急了,怎么就一时三刻也等不了?自来一家有女百家求,谁家的闺女不是宝贝?偏他这么急三火四的催,哪像个求亲的样子?你很不必回信,待我去跟他讲。”贾母的语气中充满了权威,要给那不知内情的人听了,还不得以为她对自家姑爷有多大的掌握度呢。
但是很不幸的,殷玉属于知情人士,因此他完全不欣赏贾母的口气:“这是我林家家事,就不麻烦老太君了,您老要想帮忙,就把庚帖还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