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然无梦。
翌日,天还没亮,云染便在外面敲门:“姑娘,该起身了。”说罢,端着脸盆走进房内。
陈澜睁开惺忪的睡眼,口中含混,道:“怎么这么早,现在什么时辰?”
“不早了,已经卯初三刻了,正二刻便要到前厅听事。”云染边放下脸盆边说道。
陈澜暗自不爽,昨天4点起来梳妆,今早6点都不到又把人叫起来,云染你是属闹钟的吗?难道你不困吗?
可纵有万般的不满,陈澜还是吃力地爬了起来。新媳妇睡到日上三竿,就算在现代社会也有些欠妥,何况嫡母还嘱咐过自己,晋王府人多眼杂,此去言行定当谨慎,绝不可做出辱没陈家门楣之事。
她盘着腿坐在床上,接了云染递过来的热毛巾,依旧闭着眼,动了动嘴,道:“听什么事?”
“姑娘,不,以后奴婢得改口称您王妃了。
回王妃的话,奴婢昨日打听过了,晋王府每月逢初一,十一和二十一,主母入前厅听事,发对牌,打理府中庶务。因今日起王妃入内院掌事,各房便一早就候在院外等您训话了。”说着,云染为了配合这句“回王妃的话”还特意福了福身,行了个礼。
陈澜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从前在祖父府上的私塾也学过掌家,可并没有什么实操经验,这晋王府大家大业,定然事多繁杂,这头一遭儿听事,可千万不要闹出笑话才好。
脑中这样想着,人也略微清醒了一些,赶紧拿热毛巾擦了把脸。
云染见她大约已经醒透了,便扶着她下地,坐到妆台前准备为她上妆,看着陈澜迷惑的表情,云染边梳头还边安慰道:“每月才三回,你且忍忍吧。咱们娘家人口多,主母每七日便要早起问事,十分辛苦,就连宣宁公府的诸多事项,也时常跑来请咱们夫人拿主意,真是累死个人。”
陈澜挑了挑眉毛,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云染说得也有道理。这丫头年纪虽轻,却总是那么善解人意,聊聊几句话倒是真是安慰到她了。
梳妆完毕,云染又拿出了一件水红色的绫罗纱裙服侍陈澜更衣,一边用力束着腰峰还一边说道:“大婚头三日,新娘子本应着红色衣衫出门,我见王妃素日里净爱些素净颜色,便择了这件水红色的纱裙,正衬王妃的脸色,又不失体统呢。”
待一切都准备妥当,陈澜照了照镜子,这张脸虽算不得国色天香,但经云染之手这么一番打扮,倒也清丽脱俗,温婉得体。
……
大约一炷香时间之后,主仆俩便出现在了琼芳院的前厅之中,各房的婆子,丫头,和小厮们都整齐地在门外台阶下站成两排,领头的便是这府中的管家张治中。
陈澜在前厅的主位入座,整理好衣冠之后,便对着云染使了一个眼色。云染会意地福了福身,酿足了气势,走过去将门推开,煞有其事地大声道:“王妃听事,各房差使有序入内。”
闻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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