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暗淡了下去。
那个小队长没有接莲儿的话,而是看了莲儿一眼以后,把脸转向了王舒:“处明公年纪已经大了,还是走在队伍中间,保护好公主,选择道路的事情还是由我们来做吧。”
硬冲阵虽然也是海军陆战队员的强项,但是他们最强的不是这个。而是藏匿,隐遁,适才王舒带着他们一番冲阵,已经让这些队员感到无奈和不满,在整理完队伍以后。这位军事指挥官当即剥夺了王舒的指挥权。
青州的体制如此,文官只能决定要做什么,却不能决定如何地作,只有军事指挥官才享有军事指挥权。在中国历史上。只有到了宋朝才开始如此分清。而在晋朝,武官基本上是没有出路的,基本上所有的高级将领全部都是华族出身,但是也有例外。譬如张方,何伦等。“第一小组前面开路,第二小组左侧后,第三小组右侧后,第四小组跟随我在队伍中央护卫。现在出发。”他挥了挥手。
“把我的哨子还给我,”黑暗中莲儿坚持道:“你不把哨子还给我,我就不走。”
小队长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中的哨子还给了莲儿。“不要乱吹。等到紧急得时候再吹。”
在夜色中,在四周地嘶喊屠杀中。在四周凄惨的嚎叫声中,在四周不停闪烁的火光中,一支如同幽灵一般出没的队伍冲进了无边地屠宰场中,在他们身后,一支更为庞大杂乱地队伍也跟随着他们的步伐走出了灌木丛,并且越聚越多,他们跟随着前面的海军陆战队的队员们疯狂地跑着,疯狂的寻找着一丝生存的希望。
然而,黑夜终究会散去,白天终究会来临,这支骁勇善战的队伍,终究要暴露在阳光之下。
一支打着火把搜寻猎物的匈奴骑兵,在天亮时分终于发现了这支人数众多,疯狂奔跑的队伍,几声凄厉的牛角号响起,这些眼睛中冒着野兽般凶光地匈奴人呼唤着远方地同类到来,同时他们手持弓箭骑着马,从侧面赶了上来,拦在这支队伍的前面,开始了对这只队伍疯狂地射击。
“把你们的牙齿当作武器,把你们的手脚当作武器,让我们一起冲过去,冲过去就有生存的希望,冲过去,就能活着去青州,跟着我,冲啊。”在这紧急关头,王舒再次站了出来,他手中已经多了一面高高飘扬的红黄双色战旗。
他知道如果他不站出来,在平原上光凭海军陆战队那几十个队员无法与这帮骑兵抗衡,他在不站出来,只有死路一条,生存的欲望迫使他站在了队伍的前面,把即将溃散的人群重新聚集起来。
“拼了,冲啊。”一个年迈的老王爷拔出自己的战刀,跟在了王舒的身后,跟着王舒,跟着那面飘扬的战旗冲向不可预测的未来。
“冲啊。”一个个已经被饥饿,疲乏折磨的满脸惨白的家丁,也发出了自己的怒吼,跟随在家主的身后。
一支支长箭迎面射来,一个个瘦弱的身躯倒了下去,但是都没有挡住他们前进的步伐,在海军陆战队员发射的弩矢的掩护下,那帮原本想当猎人的匈奴骑兵,顿时被这帮为了生存而拼命的人们淹没在脚下。
然而,在他们背后,更大地烟尘正在升起,连天的牛角号声已经响成了一片,一支支打着匈奴旗号的骑兵出现在他们身后,一些身体衰弱的人们没有跟上前面人群奔跑的步伐,转瞬间就被滚滚而来的铁骑踏在脚下,和泥土混成一体再也看不到踪迹。
就在王舒他们一头撞进一片树林以后,挥舞着战刀的匈奴骑兵也冲了上来,恶战就在这个小树林周围展开,一边是为了活命而拼命搏杀的大晋臣民,一边是怀着满腹的仇恨的匈奴悍将。一边仗着人多势众,有树林阻隔,一边仗着自己体力充沛,移动迅速。
王舒护着清河和莲儿母女。冲到一个小水沟下面的草丛中躲藏起来,刚刚蹲下,上面一个穿着匈奴服饰地人就一头栽了下来,那人一边捂住喷涌着鲜血的胸口,一边还挥舞着手中的战刀“杀死你们这些蠹虫,杀死你们这些蠹虫。”他疯狂的嚎叫着,在地上扭曲着身体想爬起来,却被一个海军陆战队员一刀把他的脑袋砍了下来。但是那人张着的一张汉人的面孔却深深的络在了几个人心里。
“匈奴人里面竟然有汉人。”王舒颤抖着问道。
“不是竟然,是由很多,很多都是汉人,都不是被当官的逼地走投无路的人,命好的进了青州。命不好的就跟了匈奴人。”旁边的那个海军陆战队员把刀在那具尸体上摸了两下,又重新挡在几个人面前。
莲儿跪坐在地上,这一切发生地事情都没有让她的眼睛抬上一下,她一直在那里默默念叨着“当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当第一抹曙光照耀在我身上那一刻。他一定会到来。我的王子一定会到来。”
裴氏泪流满面,抱着自己地女儿,望着四周疯狂战斗地人群,声嘶力竭的嚎叫着。仿佛这嚎叫声能把她从这无边的苦难中解救出来一样。
清河默默的跪坐在裴氏身边,望着那湛蓝地天空,嘴里也在默默的念叨着什么,却没有人听的清楚她到底在念叨什么。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不能困死在这里。”王舒手握着战刀,不停的自言自语到。事到如今。他也完全没有了主意。
“怕什么,休息一会继续在跑。”一个海军陆战队员面无表情的说道。生死在他们的眼中早已经不是问题,他们只管如何完成任务。眼前那些凶悍的匈奴士卒,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些行尸走肉,一旦下了战马,那些营养不良地匈奴人,并不见得比围绕在他们身边地那些难民好多少,只不过数量有点多罢了。
不过这些匈奴人多,围绕在他们身边的难民更多,这些海军陆战队员就是在等待机会,等待双方耗尽力量地时机。
然而,随着牛角号的不停的吹响,四周的匈奴人越来越多,甚至出现了不少的步兵,而树林周围的难民却一直在减少,双方的力量逐渐正在向匈奴一边倾斜。
“给我一个大队,我能把这些匈奴人都送回他奶奶家去。”小队长挥刀砍翻了一个冲上来的匈奴士卒,咬牙切齿的说道。
“吱---”一声尖利的铜哨声在一片混乱的战场上响起,顿时让打斗的双方都是一个激灵,手中的武器一下子停了下来,都向铜哨响起的地方看去。
“你想害死大家么?”小队长扭头冲着小水沟里骂道,
小水沟里面的莲儿却已经挣脱母亲,站了起来,在那里大声说道:“你不是说过,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当第一抹曙光照耀在我的身上的时候,他会出现在我身边么?”
她说着又把铜哨放在了嘴边,刺耳的铜哨声再次在原野上升起,那高昂的音符刺的所有人都想去捂自己的耳朵。初升的阳光照耀在她那身精工制作的女式铠甲上,把那身铠甲镀上了一层金光,
铜哨声由强变弱,最后又消失无形,满脸涨得通红的莲儿直起了身,看着远方,脸上浮现出难以捉摸的微笑:“我的王子。”
就在那铜哨声刚刚消失,一声嘹亮的铜号声远远的传了过来,在远处的天边的地平线上,浮现出来一片金色的海洋,那片金色的海洋快速的滚动着,在大地上流下了一条靓丽的彩虹。
随着远处铜号声音的渐消,在近处又是一声铜号响起,尖利刺耳的铜号声让场中所有的人都再次想去堵住耳朵,随着铜号声,一小队高举着红黄双色战旗的铁甲骑士从不远处另外一片树林后面闪出,出现在人们面前。
“青州铁甲,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那群骑士齐声高声喊道,手中的武器已经举起,冲向正在树林附近正在搏斗的匈奴士卒和大晋难民。
一声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从战场上暴发出来,那群原本只为活命的高级难民此时再次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发疯一般舞动着手中简陋的武器,疯狂的向扑向自己的匈奴人扑去。
匈奴人的外围也再次响起牛角号声,一小队刚刚赶到的匈奴骑兵,听到号令,掉转马头转向了迎面而来的青州铁甲。
然而,职业士兵和职业牧民的差距是巨大的,双方还没有接触,那队铁甲侦骑已经分成了五个五骑小组,从五个方向把比自己人数还要多的匈奴骑兵包围在了中央,随着一声声弓弦的响动,20多个匈奴骑兵顿时和自己的战马一起载倒了地上,而他们的软软的骑弓射出的箭矢却根本没有对这些铁甲侦骑造成任何的威胁,双方的距离太远了,他们射出的长箭,就算射中对方的马匹,也无法对那些久经训练的战马造成很大的伤害,他们手中威力较小的双弯曲复合弓,根本无法和这些铁甲侦骑手中的枪弩比射程,比准确程度,更何况这些枪弩上面带的全是专门对付大型猎物的裂开式弩矢呢?
不过剩余的匈奴骑兵在也没有机会射出另外一支箭了,那五个五骑小组已经围了上来,挥起了手中的长长的马刀。
一切都没有悬念,如果要比骑射,也许这些匈奴骑兵可以藐视青州兵,但是世界上不会有人专门拿者自己的短处和别人的长处比的傻瓜,更何况这些还是一些久经训练,久经战阵的职业军人。
这些以前还是职业的牧民,或者刚从农民转成骑手的手里面只是有一把木杆长枪,或者是一把熟铁战刀的匈奴骑兵,在人数相差不是很大的情况下,是根本无法和这些职业军人面对面对抗的,更何况这些职业战士跨下都是一些带着面帘,鸡颈,当胸培训了数载的战马,他们脚下还有精工制作的马镫,身上穿着坚实的铠甲,手中握着锋利的花纹钢夹钢长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