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队相撞的那一刻。围绕着青州大阵奔跑着的,正在进行骚扰的匈奴骑兵荡起的烟尘越来越大,逐渐把庞大的青州军团慢慢的裹在其中,在黄色的烟尘笼罩之下。那一个个
中若隐若现的青州军仍旧在那里一声不吭跟随鼓点走阵除了弩车的射击声,一声一声地战鼓声和跟随鼓点一下一下的脚步声。就是这片荡起的烟尘暂时遮盖了青州军那狰狞的面目,给一些人造成了一定程度地错觉。
青州军阵的沉默,使飞奔中的青壮仿佛看到了希望,他们玩命的奔跑着,丢弃了手中的一切,向着能够保存性命的地方飞奔着,他们甚至都可以看到闪着亮光的铠甲脸孔后面那双充满着杀气的眼睛的时候,从青州军阵中忽然发出了一阵急促的嗡嗡声。一片密集的黑点瞬间遮盖了整个天空,四周为之一暗,随即青壮群中传出了响成一片的弩矢入肉的仆仆声。
数百台全自动弩车并没有攻击四周奔驰的匈奴骑兵,而是全部转向了已经靠近阵前的混乱的青壮集团。处在大阵前面的弩车对着很近的青壮进行平射,处在大阵后面的弩车进行曲射,拦阻后面的人继续跟进。
随着那连成一片的嗡嗡声,和响成一片的啸音,仅仅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上万的弩矢已经在阵前铺成了一片无羽箭矢的丛林,刚刚还跑在前面的那群青壮甚至连声哀号都没有喊出口,就被威力强大的无羽弩矢射倒在地,随后更多的无羽箭矢就覆盖上了这些死尸的身体。
组成青州民兵的这帮来自全国各地的流民脑子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强烈的同胞概念,当看到黄河里面的浮尸的时候,他们也会落泪,也会感叹,但是一回到这种你死我活的战场上,这些吃着人肉,喝着人血走向青州的强者眼中只有战友和敌人之分,完全统一的铠甲军装,完全统一的旗帜旗号,在训练中完全依靠兄弟的责任,都使他们看着向自己奔来的服装褴褛的青壮时,没有任何的怜悯,他们只是为了保护身边的战友,作出了他们自己应该的选择。
“杀死一切敢于靠近你、服装和你不一样的人,这才是保命的法宝。”在训练的时候,那些身经百战的近卫军教官不止一次的向他们传达着军装的含义和作战的要则“绝对不要手软,就算你面前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或者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妇女,你们也绝对不要手软,否则躺在地上的可能是你。怜悯在战场上不存在,这里只有你死或者我活。杀死你们眼前和你们身上的军装不一样的任何人和生物。”
只有冷血才能在战场上生存下去,张金亮看着那瞬间造成的空白地带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不忍心,但是他却毫无办法,如果任凭这些混乱的人群冲击大阵,青州军只有死路一条。
“如若这般要遭受天谴,那么就让我一力承担把。”他在那里自言自语道。
青州军高效的杀人手段,使正再向着青州军阵逃难的青壮感到了无边的杀气,他们只所以向青州军阵冲击,就是因为背后地匈奴骑兵太过于凶恶。但是当他们知道前面的这群人比匈奴人更加凶恶的时候,他们只有一个选择,掉转头来重新向围绕着他们奔跑的匈奴骑兵冲去,可是前面的人知道了青州军地凶恶,后面的人还不知道。扭头望回跑地,还在呆着脑袋向前冲的人顿时挤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疙瘩。无数人就在这昏乱拥挤中被人们踩在脚下,失去了他们的生命,还有更多地人在逃跑途中被奔跑着的匈奴骑兵撞翻在地上,变成了肉泥。
这些完全已经没有了主见。为了生存而慢慢陷入绝望状态地青壮开始完全的疯狂起来,为了延缓自己地生命。他们抓住了身边一切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疯狂的挥舞着。一头撞进了人堆,或者一头扎进了青州断断续续射击的箭幕,或者冲着那些驱赶自己作战的匈奴骑兵挥起了棍棒。
血在到处流淌,在地上汇成了一条条地小河,在满地地尸首中流淌着。渗入干渴的地下。变成一片片红色地沼泽,无数的青壮就在这个巨大的屠杀场上在那里继续疯狂着。继续做着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的钟摆,在匈奴骑兵和青州军阵之间摇摆着,一会冲向这头,一会冲向那头,可是不管他们如何冲,奔跑着的匈奴骑兵和前进中的青州军阵就如同一面逐渐收缩的大网,把他们囓裹其中,并一点点的搅成肉泥。
混乱虽然没有对匈奴骑兵造成什么损害,可是也造成了他们不少的麻烦,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们奔跑的速度,眼看着一圈圈的跑下来,无数的箭只已经射出去,马力也消耗殆尽,到现在为止,还根本没有对青州军造成任何的伤害,跑了几圈眼一直没有找到下手机会的呼延郎停在那里,一个劲的在看还站在那里没动的刘聪,在那里高声叫骂着:“娘的,这仗怎么打,你到是说个话,难道就让我们一直在这里跑下去么?”
青州军对外界这些动静根本无动于衷,没有叫喊声,没有喊杀声,只有前排的全自动弩车还在那里持续不停的发射着箭矢,对冲过来的青壮进行点名,除此之外,整个大阵静悄悄的,青州军还在那里继续按照自己的步伐,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着。沉默,随着中央活动着的青壮越来越少,伴随着满地的血腥,沉默着继续前行的青州军向战场四周透射着无边的杀气。
让还在后面观战的刘聪脊梁骨一个劲的发冷,这种冷静的军队,他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完全没有浮躁,完全没有妄动迹象的军队,好像根本不是这个世界应该有的东西。在这种看似呆呆板板,只知道排成队形向前走,毫无生机的军
好像蕴藏着一种刘聪只能体会,却无法表达的力量,刘聪感到一种弱小感和无助感,他甚至感觉到这种力量甚至都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
并且随着青州军队的逐渐靠近,刘聪的这种感觉越强烈。
“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青州军不把自己打爬下,自己非把自己吓爬下不可,难道自己真的老了么?怎么提不起一点点要战的欲望和勇气?”刘聪缓缓的举起了右手,想挥舞下去。可是正在这时,青州军队中忽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铜锣声,紧接着一声长长的号角,整个青州军队瞬间停下了。
“嗯?青州军要干什么?他们难道累了也想回去么?或者他们只是想出来示示威,做做样子,根本就没有打算和我们作战?”看到青州大军忽然停了下来,刘聪心中不由得一阵放松,他不由自主的开始想入非非起来,他实在是不愿意和这样的一支完全没有生气,完全不合节拍的军队交战。自从青州军队登陆,他就感觉着自己一直被青州军牵着鼻子走,掌握骑兵的自己不但一点都没有掌握战场上地主动权,还一直被动应付,他实在是不愿意打这样的仗,尽管攻打有城池保护的洛阳城很困难,但是至少什么时候攻打洛阳城,什么时候不攻打都是由他说了算。
可是现在呢?每次青州有动作的时候,他都是不得不应对,每当他想打的时候,青州又忽然出个什么招数。让自己浑身是劲,却一点也用不上。
青州大阵并没有象刘聪想象那样掉头回转,而是自己在进行着调整,随着各个方阵一连串的口令下达,几个方阵忽然围绕着自己地指挥车顺时针转动起来。每个方阵中刚刚走在前面的弩车和大槊手沿着已经形成的战线。顺时针转到后方,原来在后方的大槊手和弩车自动转到前方。使刚刚一直在前面发射弩弓,搬运尸体的射手和大槊手在后面休息,把受到保护地后阵大槊兵调到前面,更换一些床弩的配件。另外也让前方地大槊兵休息一下,继续保持持续的攻击力。
就是在这种变阵的途中。位于大车上的全自动床弩地射手也没有停止过对胆敢进犯的青壮给以打击,大车底盘上地轴承和转轮以及复杂的传动系统为全自动车弩地360环射提供了保障。也让整个大阵一直保持着强大的攻击力。
“不好,他们要变阵,”刘聪的脸色大变,他高举右手,猛的挥了下去。在他身边一声亮的牛角号响起。刘聪地九尾羊毛大也被身后地侍从拔起,跟随在刘聪身后。整个匈奴大阵动了起来,几十支代表着各部落,各族的各色大从队伍中站到了前面,原本在地上蹲坐地匈奴勇士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拉过自己的坐骑,拿起放在一旁的武器,跨上了自己的战马,跟随各自的大组成了无数个三角攻击阵型。
刘聪战马前提,接过侍从递上的铁槊,策马跑在阵前,他默默地从阵前驰过,检阅了自己的军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猛然挥起了自己的大,高声喊道:“孩儿们,把你们的武器举起,把你们的战刀擦亮,为了匈奴人的生存,为了匈奴人的骄傲,为了匈奴人能继续活下去,跟我一起,杀南蛮。”
“杀南蛮”短短的三个字,挑动了整个匈奴骑兵心中的火焰,几天来地郁闷一下子丛这些匈奴骑兵的胸膛之中涌出,无数的戟槊在空中挥舞,无数的声音在那里高喊“杀南蛮,杀南蛮。”
匈奴人胸膛中流淌着的热血被点燃,匈奴人野蛮的天性被唤醒,匈奴人杀人的欲望被调动起来。风在咆哮,人在怒吼,战马在嘶鸣,整个匈奴大阵开始了一阵阵的骚动。
随着一浪接过一浪的呼声和一阵阵的战马不堪束缚的长嘶声,刘聪的大猛的前指,已经憋了几天力气地匈奴骑兵象一股忽然松开闸门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无数道各种艳色地激流,奔腾着跳跃着,奋勇向前。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张金亮看着刚才围绕着青州大阵的匈奴骑兵向两边散去,为即将到来的匈奴大军闪开通道,对着身旁的王勇强说道“生死成败在此一举了。”
“嘿嘿,来多少咱们吃多少,”王勇强冷笑一声说道:“老师你说他们是会四面围攻呢?还是会选择一面强攻?”
“我不知道。”张金亮没有时间考虑这项问题,他一直举着望远镜观察着那些逐渐奔袭而来的匈奴骑兵,再那人海里面搜索着匈奴将领的踪迹。
“我敢说,他们一定只攻击咱们的一面,只要它们的主将脑袋不是被驴踢了,他们一定会集中兵力攻击咱们一面,甚至可能会重点攻击咱们前面的中央方阵,要不然他们会死的很惨的,不过要是他们真的按照我说的重点进攻的话,估计这次前锋要承受很大的压力了,”
“没错,这里面怎么没有刘景的大旗,据说不是刘景在这里么?他跑哪里去了?”这次出行,张金亮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抓住这个刘景,为那些漂浮在黄河上的浮尸报仇。
可是,一想到浮尸,张金亮猛然又看见了在大阵前面遍布的尸体“我这是到地是来报仇的?还是来杀人的呢?我为哪些浮尸报仇,会不会有人也会为今天死在阵前的那些无辜的生灵报仇呢?”混天基本上按时更新,凌晨四点,8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