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我也是南安郡主。你不过是个粗鄙商户之女,到死都是个粗鄙商户之女!”
薛宝钗听闻南安郡主竟然敢不清不白的牵扯自家哥哥,当下花容大怒,挥臂上前啪的打了南安郡主一巴掌。薛宝钗生的圆润,又时常练习骑马射箭,自然臂力非常。这一巴掌只打得南安郡主身子一歪支撑不住的半跪在地上。一丝朱红血迹顺着唇边蜿蜒而下,南安郡主低头吐了两口,竟然掉出两粒白晃晃的贝齿来。
南安郡主只觉得半面脸上红肿肿紫涨涨的,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打得通红的脸颊,越发歇斯底里的冲上前来,尖叫道:“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一旁的押送衙役立刻架住南安郡主不让她乱动,只见南安郡主披散着一头乱发,身上穿着脏兮兮的囚衣,如狂撕疯一般挣扎着。薛宝钗神情冷漠,眼神犀利冰冷的盯着南安郡主,寒声说道:“你若是再敢编排我哥哥一句闲话,我薛宝钗发誓,定然能治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恨不得趴在我面前求我给你一条死路。”
她的周身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阴冷和霸道,一时间骇的南安郡主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周围几位王爷亲眷也从没见过薛宝钗如此情形,当下也都有些怔怔的。唯有忠纯亲王想到婚后与宝钗一通去马场练习齐射时宝钗那炽烈的风姿,心中微微一笑。
贤良大度有停机之德固然是好,可时间长了也难免让人觉得乏味空洞。倒不如这般将自己的脾性习惯慢慢展示出来,虽然不若先前一般完美无缺,但时日长久相处下来,却更觉亲密一些。
况且……
想到薛宝钗苦苦维持自身的贤良淑德,却因为南安郡主诋毁薛蟠一句话而破功,又想到当年打听到的薛宝钗维护家人的千般手段,忠纯亲王微微一笑,有这样一个护短霸道的妻子也未尝不好,外面的事情能打点妥当,一时的疏忽表露也算是夫妻情趣。稳重自然是有稳重的好处,可泼辣一些,竟也多了三分真情不是?
彼时薛宝钗自然不晓得忠纯亲王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赞赏,只是有些懊恼于自己大动肝火破了贤良之名,当下有些惴惴不安的抿了抿嘴,拿眼睛打量着众人的神色。可当场诸人又何尝不是久经官场,城府极深的人物,唯二没什么心机的薛蟠和宝玉又早已习惯了薛宝钗这私底下飞扬跋扈舍我其谁的个性,一时间薛宝钗倒也打量不出众人的态度来——
也不是说打量不出,忠勇亲王身边的贾宝玉倒是一脸惊奇的看着宝钗,惊声叹道:“没想到宝姐姐也是这般刚烈热辣的性子,倒是我之前看走眼了。”
薛宝钗听贾宝玉这么一说,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忙转过头去,当没听见。
忠勇亲王看着自家宝贝这般无眼色的表白,只得轻叹一声,搂着贾宝玉低声说道:“莫要乱说话。你同十二弟妹能有多少相交,就这般品头论足的。”
贾宝玉不以为然的嬉笑两声,倒也不再多说。
薛宝钗一时间尴尬的拢了拢鬓角,走回忠纯亲王的身边,只见忠纯亲王笑容可掬的握紧了薛宝钗的手,低声调笑道:“竟没想到娘子一番热辣火爆之举竟然也别有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