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公司有签约律师——”
“用你的名字帮我跟他约时间就是了,不惜任何代价!”
秘书无奈退去,只得对该律师事务所苦苦哀求。“哪有跟律师定当日约的呢?何况张律师手上有许多金融大案”
有钱到底行得通,打出已故老板的名字和该所的熟人交涉,总算约到了一个小时。
龚慧安换上了一套黑色紧身褛,仔仔细细的上了。艳色欲滴的红唇使她原本苍白的脸恢复了生机。
她要给他一个措手不及!
要他原谅她的一切,因为今天她是如此的美丽。
她准时走进律师事务所。
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莫不偷偷打量她。因为她艳光四射、香风袭人!
当张静走进办公室时,他愣住了。
“你”
“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龚慧安盈盈的笑着,风情万种从她的眼角与嘴角毫下隐藏的流泄出。
“我知道。”
他素来反应灵敏。
“原谅我好吗?”
她的声音像一只可怜的云雀。在说这话的时候,她已悄悄靠近她的情人,用柔软的手臂抱住他的腰。
“你”
张静从来不知道,他所熟知的龚慧安可以这么温柔。
龚慧安此时并不是掏出了她的温柔,只是呈现了她的软弱。她的父亲去世了,使她顿失心灵的支柱,她的婚姻无疾而终,恋爱一事无成。突然没有一个可靠的男友给她一双手。
她必须自己找到一双坚稳的手。
所以她找到张静。
“还记得我吗?”
“你开什么玩笑!”张静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一切在无言中。他以有力的臂膀圈住她,而她则仰起明艳娇弱的脸等待他的吻。
她知道,他无法抗拒她。他可以抗拒她的美丽,因为从他认识她时,她便是如此美丽:他无法抗拒她的温柔——她的美丽加上罕见的温柔对他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我多么想念你。”她近乎喃喃自语。她是爱他的,而此刻她的需要更胜于爱。
在此刻之后会有很多难题等待她。她父亲的小老婆与非婚生子女正等著和她
争遗产,而庞大的产业中另有错综复杂的纠葛,对她而言是不轻的负担。
龚诚没想到自己会走得这么早。他以为自己还可以主掌大局许多年,完全没考虑到接班人的问题。
总而言之,她需要张静的帮忙,在感情上,在事业上,他都是帮她的最好人选。
“我爱你,宝贝。”
他们已不顾身在何处,热烈的拥吻。他一手将她搂在怀里,一手迅速将门反锁,拉下百叶窗。会议室顿然成为他们的蜜月天堂。
“每一次见到你,都觉得你越来越美丽”他的吻如雨落下。“每一次见到你,我都更爱你一些,真奇怪,是不是?”
“真好,真好。”她不断这么说。
仿佛与全世界隔离,只剩他们两个人,在洪荒大地里相濡以沫。又仿佛母体中紧紧相依的双胞婴儿,以同一条脐带共同呼吸。
“现在跟我走,好吗?”她问。
他在意乱情迷中心已不在。忘了稍候还有重要约谈。
他跟著她上了车。
“老刘,帮我打电话给秘书,要他到凯撒饭店订一间房”
“现在往哪里?”
“松山机场。”
她迫不及待要度过六月六日的假。可不是吗?她期待这一天太久了。
于是,她和他到了南台湾的末端,在袭人的热风中度过缠绵的夜晚。
日以继夜,夜以继日。互相拥抱缱绻,以最炙热的身体相爱。
第三天,他才回到台北。
他答应帮忙她度过难关。忘了自己的难关。
摆在他桌上的是一封律师信函。发信人正是他的同行未婚妻虞秋妮。她要求解除婚约。
他看完信,发现虞秋妮就站在办公室桌前虎虎瞪视。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呢?”
张静无奈笑笑:“没有。”
“就这样?”
“唉,法官大人,我一切认罪服刑。”
“毫不抗辩?”
虞秋妮不愧身为律师,在处理私人大问题时,照样温和、冷静,毫不激动。当初他就是欣赏她这一点,现在他还是欣赏她这一点。
“我放弃抗辩,我知错。”
他其实是个性情中人。他不会在一个时期内握有两个女人。他的心又全部回到龚慧安身上,没有办法分一点给她。他十分内疚,但无可奈何。
“你真令我伤心。可以告诉我什么原因吗?三天前来找你的女人是谁?旧情人?”
他点点头。
“你倒是个有良心的人,”虞伙妮语带讽刺“一点也不喜新厌旧。”
“我无话可说,只希望你谅解。”
“我必须谅解,”虞秋妮冷笑“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是无益的。看看你的样子,三魂七魄已全部出窍,我从来没见过你这副德性。”
“别挖苦我了,好吗?”
“我的伤心其实难以言喻,”虞秋妮怔怔看着他“竟然有人对你有如此魅力简直是魔法几天不见,你变成另外一个人——从前我看到的你,彷佛是戴著面具的人,郑重大方,但永远冷泠面对世界,现在的你不同了,你的脸上表情繁多,眼神光彩亮丽——什么样的女人,能对你施这种魔法?”
“她一直可以,”他坦然承认“我不知道为什么。”
“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吗?”此刻的虞秋妮平静的表现对“情敌”的好奇,她知道她母须紧张,因为她确实已经输掉他了。
“那要看你将“好”如何定义?有时候,她是个很坏的女人——她任性、自私、倔强、不专一、把谈恋爱当游戏”
“哦?”虞秋妮以不能置信的眼光投向这个她以为是充满“大男人主义”的男人“可是你爱她?”
他点头,嘴角有一抹幸福的微笑。
虞秋妮掉过头,默默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一颗泪珠无声无息从晶莹的眼眶中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