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他有心再做挣扎就想起了江宁织造处吩咐人去,可惜来人回禀,到了甄家门口只听说甄应嘉已经出门好几天,并未在府里,而亮工等人抓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自己书房烧着纸张。
魏敏忠见到了亮工,知道是大势已去,被压着出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自己那个明媒正娶此刻应该睡觉的妻子站在大门中央,脸上无任何表情,他忽然想起自己嫡子早逝,膝下不过二三庶子,那些孩子该怎么办?
他一边跌跌撞撞的往外走,一边想到了什么,忽然一头扎在了大门口,只觉得一阵晕眩,他觉得自己双眼发黑,又听到了原本伺候自己的管家凑上了前,他使劲睁开眼睛,他知道自己撞的并不重,之所以这样不过是哀兵之际,那些人绝对不希望自己这会死,要是没有了自己没有替死鬼,他们该怎么擦干净江南这一片的痕迹,果然他看到来抓自己的人去找郎中给自己包扎了。
“老爷,老爷,你没事吧。”管家小心的扶着魏敏忠。
魏敏忠只觉得两眼发黑,铁锈的味道,一种粘稠的液体顺着额头流过眼睛:“书房里的青花瓷里的东西,去烧了。江宁陈家府,他答应我照顾我妻小,乘乱找人,照顾好夫人,说我对不起她。”说完他便不再抗拒黑暗,顺势晕厥了过去。
他说的小心,嘴巴动的快,居然只有管家听到,没有其他人清楚,等着郎中上前,管家就松了手,然后说是去端热水,其实是换了一身的衣服乘乱跟着粗使的下人跑出了府门。
甄应嘉自知道景王他们的行动之后,便早走的打发了人一道去底下,说是为着过年的贡品忙碌,其实不过是来回在几个上供县衙跑动,到底是听着江宁的消息的。
等着他知道魏敏忠等人被抓的消息之后,已经是三日之后,又听说他们被游街了,到底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他知道自己此次避着太子府詹士日后绝对会被算账的,可是就算如此,他也依然不后悔自己找的这个借口,说到底甄家还是皇帝的人,就算太子真的想找自己麻烦,也只能来阴的。
而作为一个跟着圣上当过几年跟班的人来说,就他对圣人的理解,如今太子恐怕真的危险了,没道理任南坡知道的消息他会不知道,甄应嘉只会比任南坡更了解圣上,圣人这次恐怕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毕竟圣人这些年的子嗣依然有,且身强体壮,并不像个老人,而太子越发的强盛了,真帝,褚王之间肯定不如以前太平了,根据孙氏从宫里打听来的消息,这些年圣人一直宠爱着年轻的妃子,在皇后那里不过是初一十五。
“老爷,要不要小的先把少爷接过来?”大难不死的同福如今被甄应嘉提升做了贴身总管,处理府里的一切事物。他脸上的伤疤已经不太明显,在涂了几次药膏之后若不细看,是完全看不见的。
“不可,如今七王爷的门人游街,太子那边原本就是大头,此刻不管接不接回来,都已经太晚了。”甄应嘉无奈的皱着眉,之前因为儿子受伤,他因着担心太过,也就随甄珠住在雍王那处,如今看来着雍王恐怕是借题发挥,要不然怎么这两日传消息的人都说雍王身边带着个小孩,珠儿到底年幼,旁人都不认得,可是偏偏他这个做父亲的知道,那个小孩说的肯定是甄珠,这雍王待珠儿如同亲子,也说不清到底是福是祸。
他想起自己写给圣上的折子,又想起密折上头的回复,心中难以抉择:“如今只能顺势而为了,若是那太子因此怀疑甄府,恐怕太子登基之后甄家会有一难,被新帝忌讳绝对不是甄家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