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与白棠在回忆中呆了十几年,谢乔当然知道白棠对疼痛的忍耐力有多高,眼下能让对方露出如此失控的表情,此时白棠必定是痛到了极点。
“棠棠?”摘下那层碍事的布条,谢乔看着白棠染着鲜血不断颤抖的睫毛,嗓音里少见地出现了几分颤抖,“你还好吗?不要吓本尊。”
“没事,”恨不得能将桌面抠出一个洞来,白棠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放过了自己被牙齿蹂|躏的不成样子的下唇,“那个锁链……好像被什么触动了。”
他能感觉到,那四道平日里安安分分的神力正在不断收缩,一副要狠狠钻进自己的眼中的架势,可他之前没有做出任何不寻常的举动,根本就不具备突然触发神力的条件。
遇到白棠前从未考虑过如何救人的谢乔,看着对方眼角不断滑落的血液,第一次觉得他喜爱的艳丽血色是如此刺目,他紧紧握住白棠放在桌面上的右手,尽量阻止对方进一步地伤害自己。
他没办法救白棠,天生便代表杀戮和毁灭的他,就算能极好地控制住自身的血煞之气也无法为白棠提供任何帮助。
那气息是杀、是灭,进了任何除他之外的身体都会大肆破坏,更何况他现在被黎子薇暗算,就算有神魂相连的关系在,谢乔也不敢贸然渡气。
“谢……谢乔,”死死捏住谢乔的手,白棠颤着声音道,“斩了它。”
哪怕用领域完全包裹自己,他也只能暂时减缓神力的收缩,如果还想保住自己这双眼睛,他就一定要用外力毁了它。
“万物皆……皆可斩,妖刀大人,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看着眼前疼得要命还保持冷静的白棠,谢乔不知道他到底是该怒还是该心疼,伸手揽过藏于祭祀袍下的柔韧腰肢,谢乔低下头,久违地吻上了白棠的唇。
铁锈般的血腥味在两人口中逐渐蔓延,白棠用仅存的理智全力催动领域,鬼谷中的妖刀清越长鸣,而后“嗡”地一声脱离了身下祭台的束缚。
划破苍穹的红芒一闪即逝,数千年分割开来的本体和器灵再次融合,一把古朴却邪异的妖刀凭空浮现,刀尖稳稳地指向白棠的左眼。
“动手。”失去了谢乔的支撑,白棠脚步一软,勉强用手扶住了桌子,他果断地睁开双眼,完全不在意那锋锐的刀尖就要抵上自己的眼球。
妖刀嗡鸣一声,刀身竟是隐隐有些发抖,虽然看不见妖刀的模样,但白棠却像明白对方所想一样地开口:“鬼谷妖刀、是有理智的杀戮,你只会斩断你想斩的东西,不是吗?”
“谢乔,我相信你。”
晴朗和煦的天空霎时间阴云密布,雷声阵阵,门外隐隐传来年轻男人急促的敲门声,嘴里还担忧地叫嚷着“祭祀大人”。
“咔嚓。”
能将整个天空照亮的闪电轰然劈下,黑色妖刀全身萦绕着浅蓝色的电流,却还是稳如泰山地斩向了面前的少年。
仿若能将整个世界毁灭的恐怖力量精准地凝成两道再小不过的红芒,而后轻飘飘地落在了少年双眼中枷锁交汇的两处。
电闪雷鸣,风雨飘摇,教堂内跪在女神像面前的男人惊恐地跌坐在地,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恶魔降生”,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巴洛卡亚,一个金发碧眼的美貌精灵看着手中碎裂的水晶,不可置信地吐出一口鲜血。
“居然破了,”黎子薇不顾嘴角的鲜血喃喃道,“他居然破了秩序神的束缚。”
“白棠和那个古怪的寄生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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