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年心中一阵酸楚,不知心疼的,还是气的,她红了眼眶,厉声问:“你是不是猜到这件事与宋璟宋瑜有关,所以才不想追究下去?”
“小七!”宋祁无奈又苦涩地唤了一声,不知该如何与她解释。
“我要查下去。”顾安年吸了吸鼻子,目光倔强地望着宋祁的双眼,沉声道:“我一定要查下去,不管是谁,敢伤害我在乎的人,就要付出代价!”她握住宋祁的双手,坚定道:“你不忍心没有关系,还有我,我也可以守护你!”
心口一震,像是被注入了温热的泉水,全身都温暖起来,宋祁忍不住红了眼眶,将她紧紧抱住,低声道:“好,我们一起。”
六、恍然大悟
翌日一早,黄桃与黄杏带着一堆礼品,以及顾安年所写的家书,乘着马车回了永济侯府,在给府上的主子们请过安后,两人便顺顺当当进了暖香苑。
一晃便是两日。
沈千依旧没有回京,顾安年吩咐茶楼伙计送往重门关的信宛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消息。
顾安年心急,却又无计可施,只好又派了人去送信。
这一次,总算是有了回应,是沈千的亲笔回信。
信中沈千提到顾安锦与洛靖远已经在重门关安定下来,洛靖远还经由齐匀柯几人的介绍,在军营中谋了份差事,两人过得虽不富裕,却也算是十分不错。而他自己则在西北之境游历,探寻更多奇妙药草与治病之法,信中只字未提回京之事。
看完信,顾安年深深叹了口气,她知晓沈千对宋祁有偏见,加上自己的出尔反尔,他不愿回京很正常,只是如今,除了沈千,她想不到还有谁能帮他。
硬着头皮,顾安年再次写了封信,这一次,她不再委婉地探问沈千何时回京,而是直接提出请求,请他回京相助。
怀着忐忑期许的心,顾安年交由送信回来的伙计将信送去。
自那日顾安年发现徐姨娘的小动作后,表面上依旧是让徐姨娘熬药送来墨轩阁,而私底下,福禄则差人在墨轩阁偏厅的暖阁里秘密搭了药炉,每日由梦萝亲自抓药熬药送药,不假借他人之手半点。
偶尔宋祁歇息,顾安年也会亲自去熬药,这时候她就会与梦萝玩笑几句,权当是放松。
“侧妃娘娘,奴婢一直想不明白,为何要把这么多草放到一起来煎。既费精力,煎出来的药还苦得要命,简直难以下咽!弄出这些草药来的家伙,一定是不安好心!”梦萝顶着一张花猫脸,颇愤慨地给药炉子煽火,小嘴撅得都快能挂油瓶了!
顾安年忍不住噗哧一笑,看了看火候,笑道:“良药苦口。你这小妮子不懂医理其中的奥妙,自然无法理解。”若是让那些老御医听到梦萝这话,保不定要气得吐血三升。
梦萝吐了吐舌头,眨巴着眼睛,摇头晃脑俏皮道:“奴婢才不要懂呢,那么多花花草草混在一起,虽然可以治病救伤,却苦的够让人受了。爷真是太辛苦了。”
顾安年被她那机灵古怪的表情逗得前俯后仰,笑得险些眼泪都要流出来。连连点头大笑道:“你说的对,这么些东西混在一起……”话未完,顾安年忽地一下站起身,蓦地沉下脸来,喃喃道:“混在一起,混在一起……原来还可以这样,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梦萝被她这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火都忘记扇了,小心翼翼问道:“侧妃娘娘,您怎么了?”实在是此刻顾安年的脸色太严肃凝重。像她性子这般跳脱的。都被吓到了。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顾安年忙收敛情绪,对着梦萝安抚一笑,道:“无事,就是突然想起还有件事未办。你留在这里看着药,一会好了就送进去,我先离开一下。”
说罢。便领着青莲急匆匆出了暖阁。
顾安年直接赶去书房,寻正在处理王府大小事务的福禄几人。
这些日子宋祁伤重不能劳神,都是福禄与沈千秋,赫连清三人帮衬着管理这一府上下,顾安年寻来时,两人正在看逸亲王府名下各产业这一月来的账目,见顾安年神色匆匆而来,三人便知定是有大事。忙停下手中工作,起身相迎。
“有劳三位费神了。”看到迎出来的三人。顾安年礼貌地颔首致谢,她虽也能管理府上事宜,只是她要时常陪在宋祁身边,实在没有过多精力来处理,好在宋祁还有这么些值得信任的下属朋友,她与宋祁才能高枕无忧。
“侧妃娘娘言重了。”赫连清先开口,拱了拱手行礼。
王爷对他与妹妹有救命之恩,如今王爷有难,他自是要竭尽全力替王爷分忧解难的,区区管理府宅这等小事,还当不得一个谢字。
顾安年含笑点头,她对赫连清的印象是很不错的。起先是佩服他能屈能伸,可以为了保住兄妹二人的性命,男扮女装藏于王府之中,而后知晓这个谦谦君子是梦萝的兄长,她便又多了一份亲近,当然最开始还大吃了一惊,实在是两兄妹的性子相差太远了。
“侧妃娘娘匆忙赶来,可是有所发现?”沈千秋单刀直入。
顾安年转头望向沈千秋,始终是怎么看怎么怪异,没办法,沈千秋先前的泼皮地主扮相太过深入人心了,如今这俊逸清秀的模样,实在让人无法适应。
看到顾安年眼中的不自然,沈千秋弯了弯嘴角,眼中闪过一抹促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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