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氏从李嬷嬷手中接过盒子,微微一笑当着顾安年的面打开,柔声道:“这是当年母亲出嫁时,你外祖母给的私房嫁妆,这么些年来。我一直没有动,你大婚之时。想着嫁过去的是顾安锦,母亲也就没拿出来,现在……唉……”说罢又叹了口气。
顾安年探头去看,里面是一堆房契地契,还有钱庄的存根,盒底是一些金银玉器,看着倒像是个小宝库。心中一紧,她大抵猜到项氏是要作何了。
果不其然。
项氏随手抽出几张钱庄的存根,又挑了几张了房契地契,一同塞到顾安年手里,压低声音嘱咐道:“这是母亲给你的嫁妆,你收好,里面有几家茶馆酒楼,还有一处钱庄,近两年生意都还不错,给你傍身是足够了,你若是想做些其他的营生也可以,随你处置。还有这些银子,你用的时候就去取,吃穿用度上,即便是日后失了宠爱,也不能比逸亲王府旁的人差了去,还有……”
项氏絮絮叨叨地还在说,顾安年只觉得手中的几张薄纸有千斤重,烫手到她险些拿不住。眼眶又干又涩,喉咙也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让她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唠唠叨叨一番,项氏搂着呆愣住的顾安年的肩膀,拉到怀中拍抚着她的背,不舍地低叹道:“这么些年来,君哥儿在宫中给五皇子伴读,只有你一直陪在母亲身边,如今你出嫁了,母亲就……就彻底失了主心骨了,你若是还惦念几分恩情,便偶尔寻些时间回来陪母亲说说话,也不枉母亲教养你这些年……”话未完,便呜呜抽泣起来。
项氏话中的意思不难听出来,顾安年嫁出了永济侯府,日后再也难帮上她的忙,她也不指望顾安年再帮她什么,可就是这么个差不多等同于废棋的庶女,却让她拿出了收藏了十多年的嫁妆,这个认知,让顾安年突然觉得迷茫起来。
落在肩头的泪水滚烫炙热,顾安年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往日极易流下的泪水,此时却怎么也出不来,她只能紧紧攥着手中的地契等物,硬生生逼出几滴泪水来。
从暖香苑出来,顾安年神情恍惚,收在袖中的地契让她觉得全身都异常沉重。
抬头望着洗练般澄澈碧蓝的天空,这一刻,她对于自己重生后所坚持的信念产生了怀疑。
顾安锦真的需要她来保护吗?
有疼惜父亲兄长,有两情相悦的爱人,有祖母的偏爱,有依仗的外家亲戚,有追捧的权贵,这样的顾安锦,比项氏幸福千百倍,比她幸运千百倍,即便没有她的暗中保护,也不过是多吃一些苦头而已,这样的顾安锦,真的需要她千方百计地保护吗?
顾安年已经对自己的答案感到了迷惘。
“年妹妹。”清脆悦耳的嗓音在前方响起,顾安年垂下头来,看到了静立在不远处的玉兰树下,白衣胜雪,清纯若仙的顾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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